他的野心,他的抱负,他的期许,全都是因为有了乔姝月,才有了那些。
为了她,他什么都愿意做。
哪怕吃前世的自己的醋,吃孩子的醋,他也会很好地隐藏起来。
只要是她在意的,他就都会学着接纳。
儿子快满周岁时,有了自己的名字。是乔姝月取的,名唤谢琅。
阿琅周岁宴过后,被乳母抱回房间。乔姝月扶着醉酒的谢昭凌,慢慢走回承华殿。
自生了孩子以后,他们又搬回了这里。
因为有了与前世截然不同的全新的人生,所以乔姝月彻底放下了心结。
谢昭凌虽只通过梦境,有了前世部分的记忆,但他却担忧乔姝月会感到不适。
毕竟死去的那个场景,至今都是他的噩梦。
住了近一年时间,乔姝月的状态都很好,谢昭凌这才放下心来。
然而这一晚,有心结的成了他。
谢昭凌又梦到了前世。
这一次与从前每一次似乎都不同,他不再是旁观的视角,而是……
他就是那个人。
短暂的梦境,又经历了一遍漫长的一生。
他梦到了乔姝月死后的时光。
将爱人亲手埋葬以后,他成了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
他坚持了七年时间,终究没撑下去。
解脱的那一瞬,他彻底没有遗憾了。
临死前,已经准备好了在底下见到她后,该说些什么——
“国家的一切已经步入正轨,孤将江山交到了裴氏一族的手中,裴氏幼子你识得的,从前你夸过那孩子聪慧,自你走后,我便将那孩子接到了身边培养。七年时间,他合格了。”
“虽说这江山是孤辛苦打来的,但……阿月,没有你,这世间了无生趣。一个人坐在那高高的王座上,好冷。”
“夜里总是惊醒,醒来时,发现匕首不知何时到了自己的手中。阿月,孤很害怕,怕一切准备还未做好时,就这么随你而去了。”
“幸好,孤撑到了功成身退的这一天。”
“黑夜实在太过漫长,比没有遇到你时的那些个夜晚都要长上百倍。”
“你要骂便骂吧,只要能与你重逢,挨骂孤也愿意。”
可惜他没有如愿地与她重逢,更没能听到她的抱怨。
他没了记忆。
一睁眼,是在逃出梧县的菜车里。
瓢泼大雨急急落下,编织成一片细密的雨帘,世间白茫茫一片。
少年目光茫然一瞬,透过菜筐竹条的缝隙向外看,与嘴里叫骂着抓他的人擦肩而过。
少年垂眸看向剧痛的腿,麻木的瞳中忽然流露出丝丝笑意。
此时此刻,无声无息地,命运的齿轮悄悄错位。
心里忽然有个声音——
到京城去。
机遇在那里。
……
……
谢昭凌睁开了眼睛,手臂搭在额头上。
原来那真的是他自己。
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
第96章
【96】
才过三更,乔姝月刚刚睡下没多久。
身后忽然贴上来一具滚燙的身躯。
自诞下长子后,他们一直保持着隔日一次的频率。
倒不是他不想,实在是被前世她的病体给吓怕了,关于她的一切,谢昭凌都老老实实地遵照医嘱。
太医建议不宜过密,他便十分顺从地克制自己。
昨日明明才刚折腾过一回,按照惯例,该是明日才对,怎么今日……
脑子里混沌一片,乔姝月背对着他,双目半眯,半晌,迷迷糊糊地嘟囔了声,“弄得太里面了。”
身后人僵停了一瞬,而后便愈发用力。
一阵密密麻麻的忄夬意直冲头顶,乔姝月茫然睁眸,“阿凌?”
她慢慢回头,一下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
里头翻滚着她看不懂的情忄素叫她情不自禁为之瑟,缩,颤,抖。
他一边弄,一边哑声问到:“怎么,深一些不喜欢吗?”
哪怕她人还未完全清醒,也知道这个问题不能回答。
她咬紧牙关,仍有细碎的低,吟溢出来。
谢昭凌忽然起身,跪在她上方,将两条纤细白皙的小腿高抬。
双掌扣于腰,侧,轻轻一握,就将她往前拽了拽。
两人挨得更近,比方才还深。
他的目光如有实质,如同烈火的舌,顷刻间舔过她的面颊。
幽深的眸中似有万千复杂情绪,层层叠叠,浓烈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阿凌,你怎么了?”
乔姝月的尾音高高扬起,又转着调子打了几个波折地落了下去。
堅硬的兵刃在她的体内开疆拓土,理智被抛于高空,又狠狠摔下。
乔姝月眸中漫上一层水雾,被生理反应刺激得呜咽了声,又无措地唤了一声:“阿凌哥哥,很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