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琴默笑着虚扶一礼，说起海兰能亲自抚养永琪，便道她当年为了寻求太后的庇护，将和宜公主送到慈宁宫抚养，如今孩子们都已长成，难免膝下寂寞。
海兰便道：“娘娘若是有心，将和宜公主接到身边抚养便是了，太后本有意抚养十阿哥，若是您能帮太后促成此事，想必太后会体谅您的思女之情。”
曹琴默自然知道海兰的算计，不过是太后扶持了十阿哥，朝臣中太后一派的人便会转向十阿哥，皇上不喜后宫干政，到时候只需要推波助澜，永珣和十阿哥便都再无翻身之日。
而仅有的两个皇子，五阿哥永琪和八阿哥永璇，只消和金玉妍斗就是了。
第126章 想救人
曹琴默把玩着手里的珊瑚手珠，笑吟吟走到海兰身边，仅用一根手指抬起海兰的脸。
海兰的脸即便是素面朝天也是极美的，一身锦绣华服上绣着水红色的蔷薇，眸色沉静如水，让人不由得想要探求这安宁之中的瑰丽。
曹琴默的手指纤细修长，艳红的蔻丹昭示着风情。
屈辱似是千斤重的巨鼎一般压低了海兰的尊严，她只能一动不动的任由曹琴默如货物一般的打量。
曹琴默的手指骤然用力，嘴角弯着，阳光从窗户外钻进来，阴影覆盖住她的鼻翼以上，眼睛隐于黑暗之中，让人捉摸不透。
“愉妃可曾听过好狗，这会咬人的狗当真是不叫，本宫今儿才算是见了，这么些年本宫觉得你也应该学乖了才是。”
海兰半点也没防备，看见曹琴默那幽暗不明的眼睛，脑子里轰然一响，“嫔妾不敢。”
曹琴默转身，花盆底踩在青玉大理石板上。
一下一下。
殿内静的吓人，海兰能清晰的听到螺钿金丝描边柜子上西洋自鸣钟嗒嗒的响声，又一次屈膝跪下。
曹琴默坐定，顺了顺手里珊瑚手珠上明黄色的穗子，“借本宫的手，除了十阿哥，再断送永珣，真是好算计呢。”
海兰道：“嫔妾不敢！”
“海兰，这后宫若许人，本宫选你，也可以选别人，你可别蹬鼻子上眼，给脸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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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兰怯于曹琴默的威势，“嫔妾愿为瑾贵妃娘娘分忧。”
曹琴默像是恍然想起，“虽是初夏，这地还凉，愉妃就别跪着了。”
永琪经过这些时日的教导，虽不出众，但也恭顺有礼，这让海兰也生出了不少平别的心思。
曹琴默侧过身子，笑道：“本宫让你做的事很简单，皇后顶着五阿哥养母的身份，说起来五阿哥也算是中宫嫡子，只是皇后最近痴缠着皇上，怕是很快就会有孕，到那时有了亲生的孩子。永琪又该如何呢？”
海兰心内一紧，“请瑾贵妃娘娘指点。”
曹琴默笑语，“你从前和她关系好，做你擅长的就是了。”
海兰颔首，行礼退下。
太后一早安顿下就去储秀宫看望意欢，彼时嫔妃们都在。
而如懿已经看望过意欢，论理应该料理六宫琐事，不知为何也跟着众人一道来了。
金玉妍一眼便瞧见了那用香色宫缎裹住的千年紫参，赞道：“太后娘娘的东西，随便一件拿出来都是咱们没见过的稀罕物。”
福珈见太后心情极好，便也跟着一道凑趣。
接生姥姥田氏在旁禀告着意欢产子时的艰险。
太后更是心疼意欢的艰辛，厚赏伺候照料意欢和十阿哥的人。
十阿哥小小一团，躺在意欢身侧，太后见这幼小的婴孩，忍不住逗弄。
如懿见田姥姥一副恭顺的模样，想起前世被她害死的永璟，发难道：
“田姥姥，舒妃有孕时还好好的，舒妃难产，你难辞其咎！”
闻言，众嫔妃皆是不悦。
田姥姥接生有功，太后下令厚赏接生的姥姥们，田姥姥更是第一的大功臣，加倍得了赏赐。
如懿这样说等同于当众驳斥太后。
太后脸上不悦，但也不好落如懿的面子。
如懿问道：“你们都是从舒妃有孕一直伺候的，十阿哥的身子如何？”
太医和乳母据实以告，“十阿哥哭声微弱吗，夜夜大汗淋漓不止。”
如懿看向田姥姥，携着前世的恨意。
田姥姥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忙跪下请罪。
十阿哥早产，乳母和太医尽心照料尚且如此。
这几日，与意欢相好的嫔妃时时劝解，意欢心情才好些。
意欢的面色逐渐冰冷，道：“皇后娘娘好大的威风，臣妾这次能死里逃生产下一子，多亏了田姥姥尽心，您如此疾言厉色，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如懿语滞，海兰道：“舒妃，皇后娘娘只是初次见田姥姥，心直口快，无意在此说这些不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