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和她也绝非是对立关系,正相反,如果他能展露天赋,证明苍木的可替代性,她的离开也会顺利很多。
魏尔伦便不再言语,他凑近苍木,执起她交握的双手亲吻手背,从手背吻入掌心,又顺着相贴的细腻肌理移动,亲在她小巧的下巴上,泛出细微痒意。
苍木觉得这男人有时很像一只粘人大猫,不会像小型动物般轻易撒娇,但表达亲近时却有着自己独特的魅力。
她为这想法情不自禁露出了点笑意,魏尔伦将笑容当作是对自己的鼓励,伸手揽住纤瘦的腰身,让苍木贴近自己怀里:“你想出去散散心吗?”
他的怀里有杜松子酒和烟草的味道,这男人很奇怪,发色和瞳色都是浅淡得有如冰雪中淘洗过,相貌却明艳得分外浓墨重彩。
他穿着简约的西装,唯独领带是繁华的深红花纹,像开在心口的玫瑰。苍木微微失神的瞬间,脸颊被逗弄了下,她努力严肃了脸色,握住对方作乱的手指时又忍不住破功,不自觉笑出声。
“为什么这么开心。”魏尔伦也跟着笑,那双总显得疏离的眼睛柔和下来,波光粼粼:“是因为喜欢我吗?”
他嘴唇微凉,吻在脸颊上却总喜欢亲出些声响,苍木害羞,躲着他的亲吻,也对这调情答非所问:“你身上的味道……闻起来还不错。”
“只是不错吗?”男人低低地抱怨一声,扶在腰间的手分出一只,搭住她的脊梁上移,最终托着发丝缠绕的后颈,将苍木压向自己:“不是很喜欢吗?”
女孩只是笑着他,宝蓝色的眼睛里明晃晃写着“你能拿我如何?”,狡黠得像只明目张胆的狐狸。
他叹气,轻轻咬住唇瓣,用舔吻时断续的间隙责怪她:“小混蛋。”
苍木还不怎么会换气,被亲得久了就哼哼唧唧,原本淡粉色的唇分开时都水光潋滟,眼睛里也像含了露珠,晶莹透亮。
魏尔伦同她蹭了蹭鼻尖,又重复一遍问题:“你想出去散散心吗?”
“现在?”苍木从他身上坐起,望了眼屋外的天色:“会不会有点晚了。”
“我亲爱的小姐有什么安排?”魏尔伦并未起身,依旧半躺着,只是身高手长的优势过于明显,这般姿势也能触到身上人的脸颊:“都听你的。”
苍木皱着眉,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回来肯定有点晚,但晚上也没安排……”那就出发吧。
魏尔伦的脸太显眼了,外加身份敏感特殊,并不适合放在大街上招摇过市。
好在暗杀王有一手过硬的伪装技艺,苍木不太清楚他是如何做到的,只知道自己化个淡妆的功夫,再见人时就看见了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她傻眼了,不确定地对着这人唤道:“魏尔伦?”
“你应该喊我保罗。”男人如此叹气,声线也很让人陌生。
苍木看了又看,才从他平日里习惯的动作中找到几分熟悉感,舒了口气:“真的是你呀。”
魏尔伦现在很少见到她拘谨的模样,不免有些新奇,故意逗道:“其实不是。”
不出所料地被瞪了一眼。
她凑近仔细打量,发现这男人不仅五官变化,连瞳色都改了,却怎么也瞧不出破绽:“眼睛是美瞳吗?一点也看不出来!还有眉毛,我以为是画的。”
“特制美瞳。”他换回原声解释道:“眉毛是贴上去的。”
苍木半懂不懂地点头,有点可惜:“早知道让你帮我画眉毛了,你手肯定稳。”
她温暖的手心隔着一层薄薄的伪装与皮肉,贴在男人的脸颊上抚摩,魏尔伦心中一动,不由得想笑,只觉得她如此天真,却又莫名眼眶发酸。
除去长相,魏尔伦也抛却平日里偏好的白西装,换了身浅灰色的茧型大衣,将优越的身材遮盖住,加上顶软昵帽和墨镜。
他来回走了两步,就如同变魔术般,整个人气质浑然一换,即便身高依旧显著,细看却让人觉得毫无记忆点,站在苍木身旁只会被误认为保镖。
这栋海边别墅是中原中也的私产,车库也停满了他钟爱的跑车,满库的限量款珍藏能让任何一个车迷高呼“此生无憾”。
可惜苍木连出行机会都甚少,甚至反倒觉得这些颜色都太张扬,示意魏尔伦选辆不起眼开。
“先去商场?”他调整座椅时不经意间问道:“或者餐厅?然后去看电影如何。”
毕竟是第一次外出约会,魏尔伦虽未开口,心中却将苍木可能采取的计划模拟了千百遍。
但苍木只是摇头,报了个地址,是家花店,她让男人稍等片刻,自己麻利地下车,不多时便带着两束花折返回车上。
“这个是给你的。”苍木将包扎整齐的黄玫瑰递给驾驶座上的魏尔伦,她选颜色很准,这束花正如同男人浅金般灿烂轻盈的发色,摆在车内时会误以为一片被裁短的阳光出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