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N则一直置身事外,与兰河一点关系都没有。
所以真正要查起来,是查不出来兰河和C&N有什么关系,购买土地时方淮也是用的一个皮包公司的名头,怎么也追究不到C&N身上去。
唯一的漏洞便是,和荣华张总签订了一份合同。
那份合同是说服荣华张总投资兰河时签订的。
然而现在正变成了让陆慎言担心的地方,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陆沉年手里有兰河的资料,再加上旺城,时兴,要从里面看出端倪并不难。
陆慎言想到这儿,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但就算看出端倪也不会实际证据指向C&N,情况不算那么遭,陆慎言心里安慰道。
下午方淮就把陆宅的钥匙送了过来。
两人正在吃饭,听到敲门声,陆慎言放下筷子起身:“我去开。”
门口传来谈话声,陆沉年瞟了一眼,心里疑惑,去看了一眼。
“……连着合同都放在袋子里,昨天阿姨刚去那边打扫过,随时可以进去居住……呃?陆先生。”方淮正说着话,看见陆沉年,颔首打招呼。又看了一眼老板,想着自己呆着也不合适,于是道:“没有事,那我先走了。”
“嗯。”
门重新关上。
陆沉年看见陆慎言手里拿着袋子,问:“这什么啊?”
陆慎言笑了一下,走近,交到陆沉年手里:“打开看看。”
“我的?”陆沉年诧异地接过,撕开文件袋,然后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先滑出来的一串类似金属的东西,一下稳稳砸进他手心。
陆沉年:“………?”
陆沉年看清后微怔,是陆宅的钥匙。
“我知道你肯定很想回去看看,所以让方淮今天就送来了。”陆慎言边说边观察着陆沉年反应。
陆沉年没说话,握了握,又看一眼文件袋里,是一份房屋合同。
不得不说,陆慎言太心机了,简直拳拳往他心里打,积在心里的火,这会儿都快烟消云散了。
“等吃了饭,我们一起回去,”陆慎言补充道。
陆沉年抬头看了陆慎言一眼,面无表情地坐回餐桌,嘟囔:“谁想和你一起回去,那是我的家。”
话虽这么说,但吃完饭两人还是一起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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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香山那块的人非富即贵,住宅大都盘旋在半山腰,如果是白天来,从下往上看,便能瞧见白屋房第隐在翠绿的丛林中。如果是夜晚,那香山夜色就美了。
曾在二十世纪初,香山被称为“小明珠”,许多大导演拍电影便来这儿取夜景。
夜晚的风微凉,陆慎言开着车经过一道檐牙高啄的门,缓缓驶向柏油山道。
陆沉年摇下车窗,风吹进来,散了车厢的闷。
路上有挽手散步的夫妻,年轻情侣,带着孩子的父母,陆沉年看了一会儿,又重新关上车窗。
陆慎言出声:“哥好久不曾回来了吧。”
也不是:“刚回来过一次。”
“………你都没等我回来就走了,”陆慎言眼底染上几分失落,“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
陆沉年皱眉,似乎没听懂这句话。
“我开车去机场接你,没接到,再等我赶回陆宅的时候,叔叔给我说,你已经走了。”陆慎言道。
陆沉年忽然想起来,当天下飞机他手机便响不停,又是陌生号,他便拒接了。而且他回陆宅只待了半小时,凳子都没坐热,就离开了。
可能他前脚走,陆慎言后脚便到。
原来当天电话是陆慎言打的,陆沉年当时一直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简单以为谁打错了。
车子在一扇铁门前停下,两边亮着仿古宫灯。
铁门缓缓开启,陆慎言轻声提醒:“到了。”
他将车停在门口,解开安全带下车。
陆宅落座面积很大,又是独门独户,现在没住人,花园里鸦雀无声,只有大片郁金香在花圃里静悄悄的开着。
白天有阿姨来浇过水,郁金香上还凝结着水珠。
陆沉年下车看到花圃里的郁金香一怔,眼里异样情绪一闪而过,没说什么,直接朝门口走去。
将钥匙插进锁孔,门刚启开一条缝,陆沉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闻错了,有股淡淡的沉木香袭来。
这股味道…………
愣神的瞬间,陆慎言帮他推开门。
“啪——啪——啪——”灯应声而开,客厅大亮。
看清客厅陈设后,陆沉年脚步一顿,心中忽然明白陆慎言在家里给他说“屋里的一切都没移动过,花园的花也浇着水,陆宅还跟以前一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姜曼和陆慎言住进来是在陆沉年的学生时代,那时陆宅一直都保持着他母亲董曼姝死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