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大比第一百三十一场,问仙宗符盈 ,对战——太清剑派谭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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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贵派的杜鸢杜仙师,下手当真是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呢。”谭珩双刀朝下压在地上,半屈着腿随意道,“一盏茶的功夫都没到就被她挑飞下场了。依我看,这次宗门大比的魁首当真要被你们问仙宗夺去了。”
符盈分辨着他的情绪:“你们不想夺得吗?”
据她所知,太清剑派这次派出的弟子中也不乏一些修为高深者,如果认真来算,也不是没有竞争之力。
“师父想夺得。”谭珩懒洋洋说,“我和哥哥没什么兴趣——你要去竞争魁首之位吗?你那位杜师姐可是很难对付的哦。”
符盈笑了。
她随手挽了个剑花,观察着他的动作,眉眼弯弯道:“那真不巧,我的确对这个位子有兴趣。”
宗门大比一定会有人拔得头筹,那么,谁又规定符盈不是这唯一一人呢?
她手中长剑出鞘泛起盈盈光亮,在宋督学微微挑眉流露出几分惊讶的神色中,一反常态选择主动出击!
“所以,我不会在这里让步。”
第159章 灵力 没动静,该不会是死了吧?……
余渺对谭珩的观察稍稍有些偏差。
在第四次近身接近露出破绽的少年, 直贯肩膀的一剑却被对方用手硬生生截住、再被对方抓住一瞬间的停顿而划伤手臂的符盈如此想着。
他和人交手并非是冲着折磨人的目的去的。正相反的是,他的动作很是干脆利落,招招式式都直冲命门。既不给对手逃跑躲避的机会, 也不给自己留退路,眼神中只有冷冽的杀意。
他的对手基本是鲜血淋漓的被抬下台, 是因为没人能在这种夺人性命的狠戾手段中胜过他——毕竟,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宗门大比不是吗?
谁会想在这里和人真的玩命呢?
谭珩毫不在意地将自己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的手掌在身上蹭了一下。他重新握住刀柄, 在粗糙刺痛的触感中微微眯起眼睛去看对面与他拉开距离的少女。
他扯起唇角, 在些微的刺痛中才意识到符盈的剑气在方才的交手中划破了他的脸颊。
“刚刚那招不像是你们问仙宗的风格。”谭珩的目光落到符盈那柄薄如蝉翼的长剑上, “我想想——是无因仙君的剑术,对吗?”
符盈没说对也没说不对。
她只是剑尖挑起一个半弧, 似是划开了空气中某种薄膜, 脚下平整的高台不易察觉扭曲一瞬, 在节节攀升的灵力波动中身形骤然消失——不, 只是因为速度过快而连身影都难以捕捉!
谭珩宛如野兽般紧缩的瞳孔闪过一丝冷意。在高台下众人的惊呼声中,他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想也不想翻身跃起, 与此同时双手交叉挡在身前, 恰好用足有半人高的两柄长刀与符盈的长剑相撞, 发出刺耳的刀剑碰撞声音。
两股无形的灵力在这短短一瞬间接连炸起无数令人眼花缭乱的光芒, 整个习道场屏障内什么也看不见。
符盈单脚踩着他的刀,为了躲避另外一柄长刀整个人折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冰凉的刀身堪堪擦过她的右脸颊划向另一侧,一缕因为动作而飘扬的长发在接触到刀刃的那刻就被斩断,失去支撑的发丝被气流扬起飘向四周, 又被两人的剑气搅碎。
她睁着眼睛,在身周皆被白光笼罩、灵力震耳欲聋的那一刻空隙中,轻轻压低了声音,近乎气音地说:“……你也没用太清剑派的剑法, 不是吗?”
场下,余渺紧张地抓紧了林知的胳膊。
白衣少年拽了两下没拽动,只好任由她抓着。他的目光在旁边围观的一众或熟悉或陌生的人群中扫了一圈,最后微微皱眉,心中升起和符盈一样的疑问:
谭磬为何没来?
林知和太清剑派这对双生子没有任何交集。但他作为问仙宗戒律阁的弟子,领掌门之令,从来到京城的那一刻便有意在收集各种情报,其中自然包括太清剑派。
据他了解,太清剑派前来参加宗门大比的弟子并非只有谭珩,在他之上不乏一些修为高深的师兄师姐。他不是太清剑派最强的弟子,但如今来看,他却是太清剑派名气最大之人。
因为在第一场对决,一个只有寥寥数人观看的对决中,一个年纪轻轻的金丹期弟子用出了修仙界早已失传数百年的剑术:游云。
他起手时所有人都在嗤笑他的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落手时所有人鸦雀无声。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与他交战的元婴中期修士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