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安仿若未闻,目光直直地望向远方,冷峻的面容没有一丝波澜。
他抬起脚,将文怡踹向角落。
整个过程中,他的眼神未曾在文怡身上有片刻停留,仿佛她只是地上微不足道的尘埃。
“你若想死,我可以成全你。”贺长安的声音冷若冰霜,每个字都似从牙缝中挤出,透着令人胆寒的凌厉。
这一脚重重地踢在她肚子上,文怡只觉一阵剧痛袭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
她痛苦地蜷缩在角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声音微弱且带着哭腔:“大人,奴家错了,奴家这就走。”
片刻后,文怡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双手捂着肚子,缓缓站起身来。
她弓着脊背,仓皇逃出了贺长安的房间。
屋外,文怡缓了好一会儿,原本娇弱的面容逐渐扭曲,眼底闪过一丝阴毒。
她心中暗自思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贺长安,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这般无情,就休怪我心狠手辣。”
文怡莲步轻移,来到江澜的居所前,伸出手,轻轻叩响了屋门。
江澜正卧于床榻之上,整个人有气无力,听闻敲门声,随口应道:“进。”
文怡身艳丽的异域舞服,莲步婀娜地走进屋内。
她轻提裙摆,在江澜面前悠悠转了一圈,嗲声嗲气地问道:“姐姐,我这般穿着,可还好看?”
江澜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还是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好看,这衣服衬得你肤色愈发白皙了。”
文怡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娇羞之色,轻声说道:“将军吩咐我换上这套衣服,今夜便去服侍他。我心中实在有些忐忑,拿不定主意,这才来寻姐姐。”
江澜的脸色瞬间阴沉了几分,敷衍道:“嗯,着实好看,你且去吧,我要歇息了。”
文怡却似未察觉江澜的异样,欣喜地说道:“多谢姐姐,那我便先过去了。”言罢,转身离去。
待文怡走后,江澜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心中怒火中烧,暗自咒骂道:“狗男人!只管玩乐!日后与本公主再无瓜葛!老娘再不伺候!”
文怡踏出江澜的屋子,江澜的所有神情变化皆被她尽收眼底。
她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随后施展轻功,身形一跃,轻功飞上屋檐,朝着贺长安的书房而去。
贺长安的屋内,言玉匆匆而入,双手抱拳,行礼作揖道:“大人,那边行动了。”
贺长安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说道:“不必着急,且先放长线,钓大鱼方为上策。”
此时,文怡正悄无声息地潜入贺长安的书房。
一进入书房,她便四处翻找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兵符,兵符究竟在哪?”
她将书房的各个角落几乎都翻了个遍,却依旧不见兵符的踪迹。
文怡渐渐有些心灰意冷,一屁股坐在贺长安的书桌前,拨弄着砚台上的毛笔。
突然,旁边的书柜发出轻微的“嘎吱”一声,紧接着缓缓移动了一下,一个黑色的匣子出现在眼前。
文怡眼睛一亮,立刻从座位上站起,快步上前,取下黑色匣子。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匣子,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兵符。
文怡心中大喜,迅速将黑色匣子收入怀中,再度小心翼翼地从书房溜了出去,直奔府外。
江都城外的竹林内,月色如水,竹影摇曳。
文怡怀揣着黑色匣子匆匆赶来。
不一会儿,一个全身蒙面之人出现在竹林中,看不清面容,只觉身形高大,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文怡见状,赶忙单膝跪地,将匣子恭敬地置于地上,说道:“主上,这是兵符,我已顺利找到。”
蒙面男人缓缓伸出手,拿起匣子,打开后取出里面的兵符,置于月光之下细细打量。
仅仅过了一秒,兵符狠狠甩在文怡的脸上。
只听男人怒骂道:“蠢货,这是个赝品。再去找。”
文怡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轻声说道:“大人,我怕如今身份已然暴露。”
面前的黑衣男子听闻,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不屑地呵斥道:“你难道就不会栽赃嫁祸吗?真是蠢货。”
文怡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江澜的面容,连忙应道:“大人教训的是。”
话音刚落,黑衣男子身形一闪,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文怡定了定神,起身朝着将军府疾驰而去。
回到将军府,文怡悄悄来到江澜的窗外。
她从怀中掏出迷魂香,轻轻放置在窗边,片刻之后,烟雾袅袅升起,缓缓飘入屋内。
又过了一会儿,文怡见时机已到,便悄悄溜进屋内。
她眼神慌乱地四处张望,最终将怀中的兵符放在江澜梳妆台的角落,随后转身,脚步匆匆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