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微微一愣,旋即展颜笑道:“多谢,大人夸奖。”
皇上景琰凝视江澜,目光中透着丝丝赞赏。
他稳步踏出营帐,朗声道:“去把朕的马牵来,朕要与诸位同游猎场,一享射猎之趣。”
“遵旨,陛下。”侍从领命,匆匆朝马厩奔去。
景琰转而望向江澜,面带笑意:“使者,你这侍女聪慧机敏,身手了得,果真是后生可畏呐。”
江澜欠身行礼,轻声回应:“陛下谬赞,皆因使者大人平日教导有方。”
一旁的宋袭嘴角上扬,只是微笑,并未言语。
景琰微微点头,兴致颇高:“众人上马,朕今日要与各位好好切磋一番,且看谁猎获之物最多,谁便是胜者。”
江澜、宋袭、贺长安闻言,纷纷上马。
唯有文怡神色忸怩,面露难色:“陛下,大人,使者,奴家身体不适,恐难上马相伴,还望恕罪。”
景琰抬手示意,语气平和:“无妨,你且留在帐中便是。”
言罢,景琰轻喝一声“驾”,胯下骏马扬蹄飞奔而出,其余众人亦策马扬鞭,疾驰追去。
文怡冷眼望着远去的众人,目光如刀,紧紧锁在江澜后背,她寒声吩咐身旁侍从:“去牵马。”
“是。”侍从匆匆牵马而来。
文怡利落翻身上马,娇喝一声“驾”,纵马朝另一方向疾驰,绕路赶至江澜等人前方,而后下马。
江澜稳坐马背,瞄准草丛野兔,弯弓搭箭,利箭脱弦,正中目标!
她难掩欣喜,翻身下马,奔向草丛寻那野兔。贺长安在旁看着,只觉她这模样娇俏动人。
皇上与宋袭一马当先,爽朗笑声不时传来。
“大人,瞧我射中了!”江澜手提野兔,在贺长安面前晃悠,似在讨要夸赞。
贺长安微笑点头:“甚是厉害。”
江澜将野兔放入马旁筐内,复又上马:“大人,我有些乏累,您先行一步,我稍后赶上。”
贺长安见她神色确有疲惫,便颔首应允,驱马向前。
江澜于马上悠然赏景,忽闻林间传来女子微弱呼救。
她轻拨马头,循声而去。
“谁在那儿?”江澜高声问道。
文怡坐于地上,痛苦呻吟:“可是江澜姐姐?”声音有气无力。
江澜下马,牵马近前,见文怡面容苦楚,问道:“文怡,怎么了?”
“江澜姐姐,我不慎扭伤脚踝,动弹不得,疼煞我也。”言罢,文怡眼角挤出两滴泪。
“莫急,我且看看。”江澜蹲下欲查看伤势。
文怡侧身闪躲,江澜仍轻轻拉过她小腿,只见左脚踝高高肿起。
“我扶你回去寻郎中。”
文怡摇头:“我玉佩落于不远处,那是阿娘留给我的,江澜姐姐可否帮我找找?”
“好,你在此处莫动,我来寻。”
江澜于四周仔细翻找,地上唯有杂草枯叶。
文怡瞧着江澜背影,悄悄自袖口抽出匕首,扶着树干缓缓起身,朝江澜步步逼近。
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恰在江澜转身瞬间。文怡大惊,忙背手藏起匕首。江澜见射过来支箭,毫不犹豫扑向文怡,羽箭“噗”地钉入树干。
二人皆愣,江澜回首,只见宋袭目光冷冷的看着文怡,后策马而去。
文怡心中明了,自己的行迹已然败露,此刻若再妄图除掉江澜,只怕自身亦难保全。
文怡借力江澜起身,娇声道:“江澜姐姐,使者方才好吓人,为何要这般行事,难道是想害咱俩性命?”言语间尽是挑拨之意。
江澜轻皱眉头,她与宋袭自幼相伴,他此举定有缘由。江澜目光移向文怡,平静说道:“我先带你回去。”
江澜施展轻功,携文怡翩然落于马背,朝营帐疾驰而去。
入得帐内,其余三人已然归来。
皇上唤来御用医师为文怡诊治伤势,后走出营帐。
宋袭神色淡然,开口道:“将军,你府中的人可得好生管教。若将军力有不逮,我愿代劳。”
此语一出,贺长安与江澜皆面露疑惑,唯文怡紧攥裙摆,默不作声。
贺长安问道:“使者,这话怎讲?”
宋袭冷哼一声:“她心中有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恰逢皇上景琰自外而入,三人的交谈戛然而止。
“诸位,朕猎得的猎物已命人烤制,今夜咱们定要畅饮一番,不醉不归!”
话语落下,贺长安目光投向江澜,江澜则看向宋袭!
她竟忘了追问自己那日究竟是如何归来的。
江澜此次饮酒颇为克制,生怕清晨醒来又身处池塘之畔。
众人皆量力而饮,不多时,皇上景琰微有醉意,便散了宴席,众人各自回府。
江澜疾步追上宋袭,欲问清那晚情状,宋袭瞥向身旁贺长安,说道:“贺兄,你这护院我甚是喜爱,可否让我带回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