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飞声不躲不闪,任白素捏着,仿佛白素手里的东西跟他无关,“有眉目了?”白素放下手,又喝了口酒,“以毒攻毒罢了,但是你经脉也会受到伤害,不太划算。”笛飞声道:“待我解了这修罗草再说……”白素笑道:“我先在就能帮你……”笛飞声直接打断道:“不必费心!”显然是不想再感受白素的针灸之术,怵得厉害。白素大笑。
普渡寺中,李莲花与无了和尚下棋,“和尚,这问你的事儿,进展如何?”无了大师盯着棋盘,头也不抬:“什么狮魂,慧园,老衲一概不知……”李莲花道:“你自从做了方丈后,脾气到时大得很!”他循循善诱道:“还是要修身养性……”无了道:“本是图个清净,可俗事偏生来扰,再好的修为,也被你气出无名火!”李莲花辩解道:“我这一好,就立刻马上来找了!”“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无了反驳道,“你现在娇妻在侧,将为人父,哪还有心思来找我!”说罢,他指着李莲花,怒道:“我本以为你是怄气离开,没想到你一走就是十年!若不是白医仙,你现在早就非痴既傻了!”
李莲花叹道:“我本不想回来,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忽然抬头望向无了:“百川院出事了?”
另一边,笛飞声潜入寺中库房查询狮魂的讯息,线索竟在乔婉娩身上!
而白素此时却立身于大雄宝殿之中,抬头仰望着佛陀金身出神,知客僧递上三支清香,白素接过却也不拜,只是沉默,后将线香插入香炉中,拂袖而去。既然当年漫天神佛皆不渡她,如今拜来何用!
禅房中,无了和尚向李相夷讲述这十年来四顾们故友之事,言至云彼丘十年来画地为牢,道:“老衲猜李施主并非为了当年之事放不下胸怀。毕竟当年之事环环相扣,总得有人先放下……”只听「彭」的一声,禅房门被人踹开,一名身形颀长风姿卓绝的俊秀女郎步入禅房:“老和尚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的佛法道德竟高的过人伦律法!”只见白素几步走到相夷身边,“相夷心胸宽广,不予挂怀,只是因为他看得开、放得下!而非什么相逢一笑泯恩仇!”她将手搭在李相夷的肩上,“杀身之仇如何谅解!不循他复仇难道他就无罪么!”
李相夷抬首对着白素温柔一笑,按住白素放在他肩上的手,轻拍安抚,复又对无了道:“和尚切勿问左右而言他,”他眉头轻皱,“百川院到底出了何事?”
无了摆摆手,“百川院无事,不过是新得了把剑,邀四顾门昔日好友赏剑,此剑是李先生当年佩剑——少师!”无聊感叹少师剑十年沉浮,历经四十三手,理应回到他原本主人手中……
李相夷默默听完,从袍袖之下取出一柄剑来,正是少师剑!无了大惊,“这!”白素嗤道:“不过一把复制品罢了,摆在堂上图惹人厌,老和尚看好了,正品在此!”
无了默然片刻,又道:“还有一人……”
听完乔女侠蹉跎十年之事,李莲花叹道:“我不入局,便是最好的结局。”无了劝导,“可终归是遗憾……”李莲花又道:“人生本就处处都是遗憾,十年了,没有什么放不下,解不开”无了再叹,终是无言。
李莲花再问狮魂的消息,无了坦言最后知道此人下落的人正是乔婉娩,“世上之事玄之又玄,有些人,你不想见也得见!”
“这个人,得见!”却见白素沉思片刻,拍板道:“不仅为了线索,也是为了因果!”白素指尖快速掐算,冥冥有感,李相夷武道突破的契机正在此人身上!
「不曾闻白娘娘竟是道门中人」无了听白素所言,双手合十一礼,“观娘娘修为已是得道,有娘娘护持,李先生遇难成祥,当无事矣!”
白素回以道家稽首,“道阻且长,却不敢称得道二字。”拉起相夷向外走去,“相夷乃吾道侣,就不劳大师再配姻缘了!”
无了大师本想与白素论道一番,见二人欲走,连忙想留二人吃饭:“寺里新来厨子手艺甚好!二位不如留下用饭……”远远听到白素回绝:“不劳费心,贫道吃肉不吃素!”
二人与寺门口等待的笛飞声聚首,同往百川院。
方多病早已等在门口,邀几人进入。
方多病先带着几人「瞻仰」了李相夷的画像,供奉了几颗糖,又感慨了一番李相夷的「生前」事迹,顺便又和笛飞声「友好」探讨了一下当年大战的胜负输赢,方带着几人来到赏剑之处。
听堂上之人介绍,是乔婉娩和肖紫衿寻得少师,又听乔婉娩道「不负相夷遗愿」,白素感叹道:“李相夷活着的时候不见得有多少人希望他好,死了到不少人扯起了他的大旗。”李莲花却跟说的不是他一样,依旧笑得温柔,“阿素,你今天心情不好?”白素愣了一下,“大概是进了寺庙的缘故吧……”李莲花奇道,“当真是佛道不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