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她来陛下面前搬弄臣妾的是非,陛下也不要相信,可好?”她伸手攥着他的衣襟,乖巧可怜。
“皇后若心里没鬼,又何必担心贵妃搬弄是非呢?”男人将她的手从胸前挪开。
萧歧也是重活一世之人,她在他面前装傻不会完全消除他的疑虑。郁稚原本打算见戚离一面,无论如何都要说服他离开皇城,哪怕用皇后的权力绑也要绑走。
如履薄冰,她决定按兵不动,眼下能做的就是尽心伺候他,或许到时候他会饶她一条小命。
男人看她的目光富含深意,郁稚不敢多想,或许他早已经心知肚明,不不,上一世的萧歧是个光明磊落之人,心思并没有那么深。
哎,若他这一世也那么好糊弄该多好。。
“一路行来热不热?臣妾今晨命人用冰镇了瓜果,最是解暑。”郁稚吩咐芍药去取来,“陛下下午还替臣妾处理了宫务。”
她亲自伺候他用瓜果。
男人扯了扯唇角,很受用地在椅榻坐下,“科举在即,你吩咐下去,命内务府预备中秋宫宴时也将这一届的进士们算进去。”
戚离......
郁稚用竹签取挑一块西瓜,同时左手不自觉地去抚手上的伤疤,待她回过神,皇帝正饶有兴致地望着她。
郁稚下意识地挪开左手,她怎么犯了老毛病了,这一世手上没有疤!
郁稚:“宫宴那会进士们还未授官,也未着官服,怕是不合宫规礼数。”
萧歧似笑非笑,如逗猫似的,“你连宫务都懒得处理,竟还会想到这一层。”
郁稚:“......”
“不是要给伺候朕吃瓜果么?”男人眼神示意,她手中竹签上的那块西瓜。
郁稚立即奉上,香甜的瓜果汁水在齿间四溢,男人眉宇间透着愉悦,“贵妃告诉朕说,皇后与从前不同。确实不同。”
她跪坐在榻上,心脏怦怦直跳,她可以吓唬李檀,但是在这个男人面前终究是心虚的。
“臣妾哪里不同了?”郁稚如临大敌。
“从前赫赫扬扬,同朕吵闹是常有的事,如今似水温柔。”
他话中有话,在说上一世的她?郁稚感觉自己在节节败退,哪怕已经再谨慎,终究会在他面前露馅。
郁稚不敢辩驳了,亲手剥了一颗葡萄送入他口中,皇帝侧了侧头没吃,“从前连夜里都不让朕进未央宫,如今白日在御书房都敢勾朕、”
郁稚伸手捂住了男人的嘴,皇帝也不恼,眸若星辰就这么仰靠在椅榻上望着她。
“朕方才来时饮了些酒,吓着皇后了?”他声音温柔,同时挪开她软绵手掌,灼热的唇瓣印在她手心,郁稚简直要疯了!
他身上果然有酒气!
她后悔了,她记起前世那日,就该向他坦白,如今真是骑虎难下。
“臣妾去花厅看看,晚膳备好了么、”
“不急、”他攥过她的手腕拉回椅榻,迫使她跪好,来之前确实饮了酒,死过一回的人,偶尔发发酒疯也是可以的吧?
“白日里尽兴没有?”
男人胸膛贴上少女雪白脊背。
郁稚终于察觉到皇帝在发酒疯,那他这些话可有真心的?还是说她草木皆兵了,就这出神的间隙,男人粗粝手掌已经撩过她的裙摆。
“那个人究竟哪里好?你那样器重他?!”他附在她耳侧轻声呢喃。
他在说戚离么?郁稚思绪紊乱,男人铁臂横揽在她腰上。
太屈辱了,她不得不伏在椅榻软垫,“陛下醉了,臣妾亲手去煮一碗醒酒汤可好?”
“皇后就是朕的醒酒汤!”他齿尖摩挲她的耳坠。
不论他是否酒后真言,郁稚可以肯定皇帝憎恶戚离,或许中秋宫宴上会当场杖杀!或许连她都难逃一死......
也罢,她罪有应得!
......
殿外,芍药禀告了两回说花厅的晚膳已经备好,均没有回应,宫人们便不敢再打扰。
直至深夜,郁稚陷在椅榻软绵靠枕之中,静待气息平复,椅榻上明明铺着最软绵最细腻的锦缎,少女支着一双玉腿,雪白膝上泛着红,磕出伤痕点点血丝。
“朕醉得厉害,伤了皇后。”皇帝清醒了,语气有赔罪的意思。
郁稚哪分得清他真醉假醉!狗男人重生以后心思深着呢!
皇帝躬身腰来抱她去浴殿,少女伸足踢开他,“陛下尽兴就好!别说伤了臣妾,哪怕陛下要臣妾性命,臣妾也得赔给你!”
挨了这一下,男人连头发丝都是舒爽的,眉宇间泛着笑,真有意思啊,他的皇后!
第60章 萧歧知道了!
皇城今夏异常炎热漫长,郁稚整日被皇帝拘在御书房读书写字、处理宫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