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上一世竟然是一只吃不来细糠的大山猪!
醉酒的人静静靠在白玉池壁上,只感觉一双小手攥着布巾在替他擦拭,而后她那双不安分的手在他腰腹间......
又过许久,周身沁出浓郁香气,皇帝缓缓睁眸,“皇后给朕擦了什么?”
郁稚跪坐在他身后,忙得不亦乐乎,正往他发丝上涂抹膏脂,芳香浓郁,嘴里还咕哝着:擦得香喷喷的。
男人神色不满,“皇后给朕擦这些,可是要满朝文武都闻见朕身上的脂粉气,误会朕是个浸、淫、女、色的昏君?”
诶?郁稚双手油光光,愣了愣顿时委屈,“陛下是这么想臣妾的?”
“我、我、”郁稚眼眶发酸,“这是内务府新送来的桂花发油,里头还掺了芍药花瓣,比臣妾原先那瓶发油更好,臣妾自己都舍不得用!!”
好心当作驴肝肺!!
萧歧凝视她片刻,看来这瓶发油也需验毒。
“罢了,皇后继续吧。”
酒意愈加浓烈,萧歧再度闭起眼眸,能叫她伺候这一回也不容易,两世加起来也统共这一回。
郁稚心道,算了,都怪自己上一世的口碑太差。她不跟皇帝计较。于是又殷勤地伺候他,替他擦干身上的水珠,擦干头发,穿上寝衣。
上一世的萧歧喜欢着铠甲,哪怕回宫上朝,也是金甲不离身,这一世穿上广袖素纱长袍,真正是越看越赏心悦目!
“哇!!臣妾的夫君怎么如此丰神俊朗,简直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潘安再世,不,不对,潘安也不及陛下容姿!!”
唯见少女立在他面前,眸光熠熠如仰望神明,小嘴不停地夸赞着他。
萧歧:“......”
若非知道她私藏刀具意图弑君,萧歧会以为她就是这样清纯无邪,天真烂漫。
萧歧:“朕困了,要休息。”男人理了理袖口转身朝着内室走去。
“陛下先喝醒酒汤吧?否则明日晨起要头疼的。”郁稚殷勤地去端醒酒汤,这才发现那碗汤早就被宫人收走了。
“臣妾亲自去煮一碗!”
怎么变得这么啰嗦?皇帝随她去了,她煮的东西他不会入口,必定有毒,等明日晨起问李御医就知晓了。
他这一回不会再手下留情!
郁稚煮好醒酒汤,皇帝已经入眠,呼吸均匀绵长。罢了,明日晨起若他头疼再传御医吧,她热得满头汗,想要赎罪也不容易啊。
沐浴过后跟着爬上床榻,凑近听着男人的气息,他是真实的,是活着的萧歧,她不禁又落泪,轻轻依偎在他胸膛,继续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她真的知错了!
少女时而亲亲他的下颌、唇角,时而摸摸他的腰腹,男人无法入睡,微微蹙眉,但郁稚没有发现,她越看越觉得皇帝迷人。
他的喉结,他略带薄茧的手,她都轻轻啄吻过,再是胸膛,似继而往下,似乎停不下来了......
要不要明日向他和盘托出?就说自己已经清醒了,彻底记起了前世。
她会跪伏在他面前,向他忏悔,向他赎罪。
萧歧必定会怒火滔天,他应该这样的,毕竟上一世是她害死了他,害他横尸荒野,害他为天下人指责,她害了他一生......
明日若要杀要剐,她都不会有半句怨言,只求他能消气。
皇帝舒适靠着,少女的唇是温软的,她小心翼翼,好似他是什么易碎的玉珏,她那样视若珍宝。可惜事与愿违,这一世她仍要杀他,这简直是逃不开的宿命!
......
然而霎时间,男人头皮发麻,她、她竟然、她竟然敢、
她疯了!她一定是疯了!!
妖后!!究竟意欲何为?!她竟还没有要停下的打算!!
男人睁开眼眸,怒而将人推开,榻尾那纤柔的身躯瞬间撞到床栏上,痛苦不堪。
几乎是同时,男人如困兽一般反扑,瞬间扼住了她的咽喉质问,“你是皇后,你怎能如此自甘下贱?!是谁教你的?!!”
他怒极了,咆哮声伴着颤抖!上一世那些围绕在她身边的年轻臣子,她是否也、
少女眸光怔忡,“臣妾以为陛下睡着了......”
她似乎完全不知自己错在何处,唇瓣晶莹,她甚至用舌尖轻舐,而后继续无辜地望着他。
“臣妾只是想叫陛下快活......”
萧歧气疯了,他无法控制地用最不堪的词来训斥她,“没错,你就是这样的郁稚,你自小卑劣,无人教导,连最起码的礼义廉耻都不知道!哪怕你成了皇后,哪怕朕教你四书,哪怕你倒背如流,还是那副样子,你永远都改不了你的本性!普天之下,哪有你这样可恶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