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星终于在温家树歇斯底里的质问中开口:“这话也是我想问你们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如果不是张兴水,姥爷一家是不是可以一直幸福生活,姥爷还能过上含饴弄孙的养老生活,也不会晚年凄凉。
如果不是红衣教插手,哪怕自己还是会不受徐家重视,甚至当作肾源寄存体,也许自己会顺着徐家的意思去死。
可惜没有如果,他和红衣教早结下梁子,不死不休。
温家树没想到沈星星没有顺着自己的话说,而是反问。
谁知道那群老不死想从沈星星这里得到什么?
不过,他知道自己可以从沈星星这里得到什么。
手中圆形的玉石落在身后墙壁凹槽中,咔咔几声,墙壁自动下沉,露出一个祭台,吊在空中的铁笼困着一人一鬼,下面是翻滚着岩浆的巨型青铜鼎。
看到祭台以及青铜鼎,沈星星觉得王镜的猜测没错,石剑封印果然就在这里。
只一眼,沈星星发现祭台附近的封印图案有点不对,似乎太活跃了些。
温家树走到青铜鼎附近,他好像感受不到岩浆炙烤,按向青铜鼎时,手里多出一角红色。
沈星星觉得那一抹红有点怪,仔细一看,发现温家树手里竟然是他改造过的项圈。
只不过,如今项圈全红了,血色中透着一点诡异。
“嗡——”
青铜鼎有反应,两道虚虚的人影出现。
沈星星惊奇地看起那两道虚影竟然是徐家夫妻。
温家树没错过沈星星眼里的诧异,心情微妙地好了不少,“我知道你也痛恨这对夫妻,如果不是他们偏心,你也不会落得孤苦无依。他们跟你有名义上的血缘关系,我拿一魂祭剑,帮你出口气,变得痴傻的他们在监狱里也不会好过,我这个主意是不是很棒?!”
沈星星总算弄清楚温家树绕了一圈甚至不惜自爆身份的原因,竟然是为了自己的血。
为了改名,阎罗笔的墨汁里掺了一滴自己的血。
温家树笑眯眯地将徐家夫妻连同项圈一起扔进熔浆内。
沈星星耳边响起一道破空声,一条温家树看不到的黑色触手取出项圈,快速收手。
一道红光闪过,青铜鼎里出现一把石剑的虚影,恰好遮住已经出手的裴忌,而眼神全在石剑上的温家树根本没有发现项圈早在熔浆吞没项圈前一秒消失。祭剑的始终只有徐家夫妻。
沈星星对徐家夫妻无感,得知他们这辈子只会在牢狱中度过时,将小鬼拍摄的视频交给一直帮着自己忙前忙后的段家,只把徐家夫妻犯罪过程按死,让他们在监狱中老死。
没想到隔了几个月再次相见,竟然是这种方式。
胎光一魂具有意识,它们像是感知到危险,向沈星星发出求救。
令它们绝望,沈星星选择无视。
沈星星移开视线刹那,鼻尖充斥着一股淡淡的焦味。
头往侧面偏了偏,余光瞥见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出现一点焦黑。
“伤到了?”
藏在沈星星影子里的黑影晃了晃铁链表示自己没事。
“啧啧,薄弱的骨肉亲情,徐家夫妻还想向你求救来着。你就这么无情,连救它们的心情都没有?不过也是,它们之前对你可没有半点顾忌你也是它们的孩子。要是我,根本不会让它们蹦跶这么久,你还是心太软。”
沈星星置若罔闻,只道:“你知道石剑一旦出世意味着什么?”
“当然。”温家树痴迷地注视着石剑虚影,细细地描绘石剑上的纹路,又道:“人间大乱,百鬼夜行,镇压在底下的傀鬼罗刹出世。可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想向那群老不死证明,他们的选择是错的,只有我才是统领红衣教重建罗渡城的人。”
“沈星星不用跟他废话,我的好哥哥,他为了他那可笑的证明已经疯了。你叫不醒一个深陷权欲的疯子。”
一直沉默的薛无烬此时终于出声嘲讽。
温家树也不恼,“我的好妹妹,咱们果然是同类人,什么都瞒不过你。啧啧,可怜我们的好母亲,为了找你。只是因为我的一句话,跟司机争论,最后背上一车的因果,可怜啊。”
薛无烬猛地抬起那张苍白如鬼魅的脸,目光冷厉:“我母亲在哪儿?”
“对对对,就是这个眼神。当时她和你的眼神一模一样,恨不得吃了我。可那又怎样,照样被我控制在手里。”
“薛无烬你真没用,潜伏这么多年,连自己老妈的影子都没摸到。我可问过鬼差,地府根本没有薛妈妈,即使她死了,她的魂魄还在人间。”大宝怼完薛无烬又开始怼温家树,“小矮子,你把薛妈妈藏哪儿了?!”
“我讨厌有人叫我小矮子。”温家树的笑容收敛,冰冷的视线盯着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