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栩骞听了他的话,似乎真的思索起来,“可是瞿蕤琛不是一向受樊家庇护?”
“当然。”樊九潇回答的很笃定,且笑意更胜,“不管他被人如何攻击,我们家老爷子总会保住他。所以,他会不会又东山再起,这并不好说。只是目前我能帮十一的,就只能到这了。这毕竟是她第一次求助于我,至于后面是什么状况,谁也不能担保,我也不好再去干预。除非你也想帮她一把。”
可是你只是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长辈,甚至你们并无多少交集,你会帮吗?你出于什么心态帮呢?
他的眼神像是在这么传达着另外一层含义。
这就是一个陷阱。
华栩骞清楚的知道,他要是说帮,便会泄露他的心思。要是不帮,那你都不打算帮忙了,何必来向他关心这些呢?不应该知道人没事后,就懂事点滚么?
他暂时还不能暴露自己的心思,只得压下不耐,尽量放松了表情,显得无关紧要起来,“这是他们自己的私事,当然还是自己去解决为好。”随后似乎想走,又突然停下了只挪动半米距离的脚,偏头问道:“既然南平没出什么事,我就安心了,不过她到现在都不见踪影,九少知道她躲去哪了吗?”
樊九潇望着他不似作假的脸,这才配合地若有所思道,“大概是,已经回房间了吧,你可以回去看看。”
华栩骞点点头,片刻便转身离开了。
而樊九潇在他走之后,凝神了几秒,便摇头笑了笑。也没急着去看孟观文。思量了一下,转身往通向顶楼私人通道的方向走去。
这个通道指的并不是员工通道,而是vip通道,只有排在前五家族的人才能乘坐这个通道的直达电梯,非常便捷的同时,人也很少。
在他的刻意提醒下,侍者并没有主动告知前五家族的其余人,再加上他们不耐烦去太远的茶室,基本都是就近选择,所以并不知道这个通道的存在,仍旧是乘坐的通用电梯。
故而樊九潇在看到钟白鹤的身影时,难免停顿了一下,只是那情绪过于细微,对方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奇怪之处。两人四目相对时,钟白鹤正微笑着问他,“九少也去顶楼茶室?”
樊九潇闻言,勾起了唇角,“是啊,听说上面夜景不错,又少人打扰。”
“确实如此。”钟白鹤认同点头,“我今天也去那里喝了一杯茶,只是走的时候发生了点小意外,外套落在了那里。”他无奈。
樊九潇嘴角仍旧挂着宽和的笑意,静静听着,“原来是这样。”随后他的视线无意例外落在钟白鹤故意显露出来的手上,有些惋惜,“看来那个小意外让你受了伤。怎么不好好休息,让侍者把东西给你送下来呢?”
“不是什么大伤,也怪我粗心,削个水果也能划到手。”钟白鹤也低头睨了一眼自己的包着白纱的手,苦笑着叹了一口气。
然而樊九潇却没有再接话,只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瞳孔中晕开的墨色,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很快,电梯便直达到了顶层。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茶室,果然就见一件浅色西装静静地搁置在沙发上,钟白鹤躬身把它拿了起来,轻轻掸了掸,搭在手腕上后,便准备转身告辞,“九少,那么我就先下去了。”
“请便。”樊九潇笑着点头。
在钟白鹤离开后,他难得沉默了几秒,若有所思地睨了眼茶室那处被藤蔓花枝遮挡住的员工通道。随后抬脚走了过去,拨开了阻挡通道的花枝,推开了满是藤蔓的门,通道口似乎还冒着热气,他往里走了几步,很快便见一户电梯门紧紧关闭着,银白色的反射光映在他的俊美衿贵的脸上,显得愈发清冷入骨。
他按了一下下键,电梯门便迅速打了开。进去时,仿佛还能闻到一阵新鲜的花香味,宛如身临其境花圃中。直达最下一层时,才发现,这个通道原来是直接通到一楼后厅的衣帽间的。
樊九潇走了进去,果不其然在几米开外的地方,寻到了南平的身影。
她正在挑选礼服,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
“衣服怎么了,飘带被人扯掉了?”
钟白鹤低沉清润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让南平挑着礼服的手猛得顿了一下,只见她转过头,目光扫向来人,后诧异挑眉,“你怎么在这?”
“我问了这儿的侍者,顶楼那个员工通道是通向哪里的,就过来了。想不到我运气不错,你还真在这里。”钟白鹤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