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 有我盯着。”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用管。
代理权在他手上,至于什么时候给程又薇那得看父亲的意思。不是程温韦的意思。
华栩骞本人对光启没兴趣,他的产业是光启好几倍不止, 遍布全球的产业链。
这点股权,他还看不上。
可父亲不放心这唯一的外甥女,自然不管她成熟与否,能否继承,最后必须都要拥有那半份股权。
这是华家给她的体面。
程温韦可没有话语权,无权干涉。
“那么岳父大人是什么意思呢?需不需要让又薇去看望他一趟?岳父大人近来身体可好?”
程温韦讪笑得想要套话,据说华家那老头是身体不行了才让华栩骞回来给程又薇做主的,就怕自己走后,又薇受欺负。
可她是自己女儿,他会欺负她什么?
顶多是不给继承权罢了。
还不是一样身份贵重,做她的程家大小姐。
“你不需要知道父亲的意思,我所表达的你照办就好。其他的,不要多打听,也别有小动作,我会时刻盯着你。”
华栩骞眼神锁定对面的中年男人,面色忽明忽暗,难以探究。
程温韦只觉得冷汗直流,可又憋屈的很,那种很久不曾有过的憋屈,仿佛看到年轻时华家那老头居高临下注视着他,让他跪下的模样。
“栩骞,我怎么也算是你姐夫。”
他知道奈何不得,开始打起感情牌。
可终究低估了华栩骞对大姐的感情,长姐如母,他母亲去的早,是长姐担任了多半母亲的角色。
这老东西对不起大姐,还敢提是他姐夫?
华栩骞起身,目光阴鹫地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块死物。
身后的黑衣保镖不约而同地,从腰间掏出抢,齐齐对准了程温韦的脑袋。
“啊啊啊…………”
卢清荷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顿时尖叫出声,躲在了程景明的身后。
程景明有些头痛,此刻心底也慌乱,因华栩骞身上杀气重得让他不确定,他到底会不会朝父亲动手。
一时之间,背脊冷汗直冒。
他都如此想,而可想而知,当事人程温韦是个什么鬼样。
只见他直接跌坐下沙发,两只手都举了起来。
声音抖得厉害,“栩骞……我,你……你有话好好说,我们好好说,我都听你的就是……你别怒…别杀我”
可能是这幅胆小如鼠的模样突然取悦了对方,只听华栩骞冷笑两声,连带着肩膀都有些颤动。
长姐就找了这么一个老东西。
真是令他恶心至极。
他摆了一下手,保镖们纷纷收了起来。
只见他走过去,蹲在了吓跪下的程温韦面前,拍了几下他的脸,
“你最好是小心点,我在江棱不动手,但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他起身,鞋子从程温韦无力瘫在地上的手背撵了过去,踩得他惨嚎起来。
华栩骞面无表情的扯了扯嘴角,神情冷漠得离开了客厅,黑衣保镖们纷纷跟在身后,待走到拐角处的楼梯那里,才望见蹒跚着脚步下楼的卢南平。
她神色慌张,眼底乘着明晃晃的担忧。
两人对视间,她一个没站稳,又跌了下来。
华栩嘉抱住了她,不悦道:“你乱跑什么?”
玫瑰花香扑鼻而来,吸入肺里满是浓烈的燥意。他不喜欢这种勾人的气味,分明与这张清纯极致的脸,搭不上任何边。
他伸手把人拉开。
“我听到楼下很大的声响,担心母亲她……”
担心母亲?不是担心父亲?
华栩骞眼神微动,这才回忆起那个坐在程温韦身边,因害怕尖叫着躲在程景明身后的中年女人。
那是她的母亲。
长姐走后,成功上位的第三者。
她怕他会因为程又薇和长姐的缘故,开抢崩了她母亲。所以才说担心二字。
毕竟一直以来,他对她母亲的态度可以说是查无此人。
她的担心也没错。
可——,他眼帘上浮。
“你担心你母亲,你母亲似乎并不担心你。”
不管是程又薇当众羞辱她女儿还是跌倒被他抱起的时候,那位母亲可从来没有说过半句话。眼里只有程温韦一个人。
她关心的从来都是给她滋.养的那个男人。
儿子女儿不过是争权的工具。
华栩骞看向这个脆弱得像菟丝花一样的女孩,眼眶里似乎又有水光打转。
貌似戳中了她的痛处。
他眼神向下,注意到她脚踝处高高肿起的青色。
“去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