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暄铭眉峰高扬, 眉眼间烦躁上涌, 不加掩饰, “让他聘一个人来做不就好了。怎么就非得我?”
他这态度, 身为哥哥的肖仲辛自然预料得到,也没有生气, 反倒心平气和地劝道,“这要真这么简单,我就不会特意喊你回来,何况父亲即便真这么做了, 我反而不会同意。洗白这事是父亲的夙愿,也是我想看到的, 我知道你心底虽然抗拒,但也是支持的,只是你不愿意被家里束缚, 你是我弟弟我了解,可你别忘了, 不是自家带出来的人,我们是不敢用的,这是道.上的规矩。如今, 这笔生意的重要性你不会不知道,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段暄铭沉默不语,显然也同意这番言论。他哥说的没错,他确实是支持洗白的,这样手上沾的事,至少干净很多,没有那么深的罪恶感。
见他垂眸沉思,肖仲辛便知道这是同意了,遂起身向办公桌走去,拿起桌上的文件,丢给了不远处的弟弟。
“你看看吧,了解好了才知道下一步做什么。”
段暄铭抬手过肩,稳稳接住了文件,慢悠悠地翻看起来。瞧着有几分随意,可实际却看的很仔细。毕竟也算是他第一次实操,其郑重性不可言喻。
“你们这合作方靠谱吗?”他询问。
“这个你不用担心。他们也是道.上的人,跟我们一样,准备洗白,等于就是自家的事,要知道自己的事肯定是十万分妥贴对待的。”肖仲辛笑了笑。
段暄铭听到这,颇为意外地挑挑眉,鼻腔透出一声嗤笑,摇摇头并没有再说什么。
肖仲辛见他这模样,难得有些气笑,“你倒是警戒心重。能弄到这块地你觉得很简单?没必要为了引我们上道就做到这一步。人家既然有这个诚意,我们也不是那畏畏缩缩之辈,合作讲究信任。都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合作也是同样道理。”
“行啊,我也没说什么不是。”段暄铭耸肩,看完以后合上了文件,偏头,玩笑道:“天下巧合事那么多,也不差我们这一件。”
肖仲辛听闻皱皱眉,背过身。
此事暂且不提了。
…
南平自从提了分手以后,瞿蕤琛那边也没有再叨扰她。仿佛真的是在忙着处理自身工作的事情,没时间找她细究他们之间的感情关系。
她倒也乐见其成。
拉开窗帘,难得畅快地伸了个懒腰,懒散散地看着窗外的江景。空气外的暖阳从窗户缝隙中透进,撒在南平的脸上,她不自觉的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一点点的温存,一切都是那么静谧美好。
事情按照她计划中稳步进行。只要再过一段时间,她拥有的权力只会变得更大。她不由地笑笑,自己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其中艰辛只有当事人能体会。
如今光启的成绩飞速成长,还差一步就可以跨越更高水平,她计算着下次合作后会增长的资本额度,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
一个上市公司光靠普普通通的增量份额是不可能在短实效内得到跨越性的提升的。她从来不算是喜欢温水煮青蛙的人,谁也不知道,她其实是个急性子。沉着冷静全靠修炼,绝大部分时间,常会感到焦虑不安,这大约是低气不足。毕竟比起那些上位者们,她基本算是‘白手起家’了。
想要的都得自己去争取。
好在她极能忍耐,这才能一步步成功实现目标。
这段时间南平虽待在程家比较多,却也没有闲着,私下处理的私务越来越多。沈裕川那边已经开始动作了,不枉费这一年时间的蛰伏。作为放在道.上的一枚得力棋子,既能当眼线,又能得到便利,获取利益,实在好用。
她对权力有很大的渴望,权能带来财富,财富能获取更大的财富。毕竟只有钱能给人带来巨大的安全感不是么。
不能免俗呐,人都是。
想到这,南平无声地勾了勾嘴角。转身向浴室走去,她今天还有个交易小会,需要见投资方。加上一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虽然回国后,他们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当初也多亏了这位,她才有资格做波里克斯卡大学的交换生。
南平从来都是一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人。
洗漱之后,她从衣帽间选好了衣服和首饰,这些都是成套搭配好的,只需要在装扮上精细出彩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