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能不与他对上就尽量不对上。以他目前的能力来看, 对上也是找死,况且那人指不定还再等他撞上门, 毕竟事关同一个女人,怎么可能相安无事呢?
他可不是曹禹,没有那么蠢。
半晌, 陆高鹤抬头示意,身旁躬身站着的下属便自觉退了出去。他看着手中的茶杯,指腹微微抚过上面的杯纹,欧式古典风情中偏透着浓浓的廉价感,嘴角的茶味,此刻也已经化为苦意,在舌|尖上荡个不停,满齿劣质的气息。
他微微蹙眉,在眸光流转间,轻轻摔了手中的杯子,砸落在瓷砖上的声响清脆又刺耳,横冲直撞地穿透到隔壁的房门中。只等片刻寂静未消,随之而来的便是赵芝兰略带担忧的脚步声。
陆高鹤听着声响,缓缓靠在背后松软的靠垫上,似疲惫的闭上眼睛,这幅脆弱敏感的模样便骤然而生。
他还需要母亲的手来做些事。
…
这段时间南平开始不住宿了,除去上课学习的时间,几乎夜夜都被‘囚|禁’在别墅二楼的主卧房中。瞿蕤琛盯她盯得紧,要得也紧。
此刻她便没什么力气地躺在抱她人的怀里,长而柔顺的发丝紧贴着白嫩细滑的肌肤,黏腻|湿润的触感,无一不暗示着刚刚经历过怎样一场大汗淋漓。
南平懒懒地不说话,瞿蕤琛抱着她,像抱着一块水豆腐,见她眉间透出的疲累,便也不再折腾了。
趁着安静,说起了旁的事,“你爸给我来了通电话。”
这话一出,南平眼皮便动了一下,她睁开眼愣愣望着他,疲惫的眸光里终于投出一丝惊讶,“他有什么事?怎么不给我打?”
许是她神情太过自然,让瞿蕤琛原本试探的心又重新变得平和,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的头发,轻飘飘的口吻像是在告诉她不是什么大事一般。
“可能是想你了,问起了你回国的时间。”
马上到学校放假的日子,南平有两个月的休息时间,原本瞿蕤琛是不打算让她回国的,但奈何他手中的这只养得精细又娇贵的金丝雀,到底不是无父无母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他还没有绝对的拥有权。
即使严密防守着她身边一切的风吹草动,也无法把所有情况都算进去,没有了一个曹禹,也还会有无数个想打主意的碍眼小丑。
这人倒是狡猾,知道他不好对付,便从其他地方入手,可惜了,主意看着是好,实际实行起来却难如登天,毕竟陆远清也不是眼里能容沙子的主儿。
不过这一来,倒是给瞿蕤琛敲了个警钟。
程家需要继承人,而他的身份不合适。
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最好能让程温韦一想起这个就头疼不已才好。
…
在另一端的中式别墅里,程温韦刚放下电话,身旁本倚靠在床头的卢清荷便急忙俯身过去询问,“怎么样了?有说南平何时动身回国吗?”
程温韦摇摇头,眼神中似乎若有所思。卢清荷见他这样,便也有眼色的闭上了嘴。瞧着男人也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应当还算顺利。她如此想着,便也就不急了。
谁知也才刚放下心,就听身旁人道:“他说要和南平一起回来一趟,到时会来程家拜访。”
“这……”卢清荷听着有些诧异,却不知怎的又有一丝窃喜。瞿蕤琛要同南平一起回来,就需要放下手中的公事耽误一阵,不是在意失去南平是什么?如果不在意,大可直接放手,何必又多此一举呢。
这些个权贵,个个都是大忙人。哪有心思谈情说爱,何况还真想与自己女儿订婚,这可不是小事。
瞿家比陆家好,瞿蕤琛也远比陆高鹤优秀百倍,奈何身份不能接手集团,确实可惜。
“我却是没想到他对南平竟是来真的。”程温韦思绪着,虽有些不理解,但还是拍了拍卢清荷的手吩咐着:“你到时给南平去个电话,让她确定好了回国日期后告诉你一声,我们好给她接风。多关心她几句,那孩子独身在外,身边除了瞿蕤琛照看着,也没什么亲人,小时候也吃了不少苦头,唉……说到底还是我们做父母的失责。”
怎么说也是他程家的千金,等回来以后,该有的待遇都是要有的,他一并补偿。
卢清荷听到这里,哪里什么不明白,她压住心头的喜悦,妥帖地说道:“南平懂事,从来都让我放心,知道你这么关心她,肯定也高兴极了,哪还有什么怨怼,宽心吧,等她回来,你好好尽尽父亲的职责,多疼疼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