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明晃晃的‘犯贱’。
南平挑眉,他话里的讽刺味极浓,这样的天真愚蠢,她当初是怎么觉得这个人比董嘉勋要聪明的?这么看来,两人根本半斤八两。哦不,起码董嘉勋不会吃过肉骨头后,还会犬吠。
“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我想自由和你让我自由,这是两码事。何况,你的伤才刚刚好,千万别又添新伤了。”她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话,局外人听着像是好意,可只有曹禹知道,她在警告他。
甚至刻意地激怒他。
他沉了眼神不作声,不会真傻到跳入她挖好地坑里。也是,这个冷血的女人根本不会在意他的感受,也不会从他这里得到屈辱,她只会觉得,他很蠢。给不了更高的助力。
甚至连陆高鹤那个人渣都不如。
想到这儿,他的心情就更差了一些,抬眸看向前方时,以至于晃了神。
在门口站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长得很像陆高鹤,只是看上去要清瘦一些……
他怔了一秒的功夫,直到与那人的视线对上,才睁大了双眼。这是怎么回事?!
陆高鹤不是成了植物人吗?这个消息还是他大哥亲口告诉他的。他绝不可能再醒过来……
可是,站在门口一侧的那个男人,不是陆高鹤又是谁?他不相信世界上真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但毫无血缘关系的人。
他就是陆高鹤!!!
曹禹身体的僵硬感太过明显,南平敏锐地察觉到后,才发现他正死死地盯着一个地方,眼神中的不可置信远大于怒意。
她心底纳罕,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只盯着他侧脸思绪了片刻,才把目光跟随他视线的方向落去……那是,陆高…鹤?
南平瞳孔收缩了一下,手掌都防备性地握紧。这是之前遗留下来的惯性反应。不安地表现。
这样明显的反应,显然是大受震惊,才会如此。陆高鹤从他们两人不同的眼神里读到了同一种情绪,原本还因见到思恋人,那颗猛烈跳动的心脏久久不能平复,这一瞬间,竟开始慢慢平静下来,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陆高鹤两只丹凤眼变得锐利如鹰隼,高挺的鼻梁,清瘦的脸颊,配着薄薄又透着粉白的唇使他看上去阴鸷又危险。
像是一只受到背叛的狼,只要一张嘴,就能撕裂他们。
南平暗叫不好,迅速反应过来,眼神才含了几分惊喜。
只是这迟来的惊喜,并没有让陆高鹤感到真实。他深知卢南平骨子里的卑劣性。很显然,在他出事后,她又另找了靠山。
甚至,跟这个曹禹,也纠缠不清。
他表情变化得快,戾气虽重,却也并不打算做什么。只见他似留念地在南平脸上停留了半晌之后,才转身离去。脸上还带着略微的受伤。
有一半是演的,有一半却是真的。
他心脏疼地快要窒息,甚至远远抵过了腿上的疲累不堪。
还在教室上课的两人,心底震惊依旧没有完全消散,二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开口。却各自有思绪。
南平这一刻才意识到那天瞿蕤琛说让她对付的另一个人是在说谁。看来他很早就知道陆高鹤已经苏醒了。
震惊的同时,她又感觉到深深地被动感,瞿蕤琛在m国,到底有多少势力?或者说,他从前的那些只是不显山露水,他远比自己看到的要难对付的多。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紧抓着她不放?
别说那些情爱的原因,这是绝不可能的,他们这种早已羽翼丰满的上位者,会允许自己沉迷爱情?对他们而言,这只是调味剂。
南平在这一刻才清楚明白,自己在瞿蕤琛这里跌了一个大跟头,他让她亲手解决这两人的同时,也是在提醒她,不要轻举妄动。
也不要试图惹怒他。
她感受到不可预知的某种危险感,这让她思绪变得不那么平静。
在她身旁的曹禹也是一样,对于突然出现的陆高鹤,他除了震惊之外,心底深处还有一丝不自知的恐惧。
一直以来,他把恨意都强加在了卢南平一人身上,可当这个始作俑者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忽然连恨意都没有了,剩下的全是惶恐不安。
这是伤痛后遗留下来的心理阴影。
他握紧了手心,指甲陷进了肉里,痛楚传来,才感觉不安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一些。
他想,不该是这样。
也不能是这样!他怎么能害怕这个男人?陆高鹤现在出现的时机对于他来说,应该是刚刚好的。这样他就可以,把他和瞿蕤琛一并全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