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倒是让她引见了人。
他心下意外的同时,也有几分满意,遂也笑了笑,“久仰大名了,言政委。我叫魏行。”
魏行?原来是京城魏氏的族人。
言知洲笑着同他握手,事实上他的部分注意都是在卢南平身上的,她看上去与这男人很亲近,还叫他表哥,没记错的话,魏行和魏淮泽也沾点亲戚关系,她会不知道吗?
魏淮泽对她做了什么事,才能让她后面还去见了心理医生做治疗,这个同姓魏的表哥,她像是自动忽略了他的姓氏一般,照旧笑得这样甜。
这合理吗?
他暗自观察着她的表情,找不到一点不适的蛛丝马迹。
“真巧了,我倒不知你们居然是亲戚关系。”他说的刻意,连带着笑容也有几分不实。
魏行自会察言观色,这个言政委似乎对他有几分若有若无的敌意。只是这种感觉并不明显,他也无从分辨。
魏行不喜欢这种视线上的压迫感,他移开视线,“她叫我母亲一声小姨。”解释了这句,他便不再出声,果然,江棱的官员,还真没有几个给他留下好印象的。
“看来是我来晚了,你们在聊什么呢?”魏淮泽搂着舒茗走了过来。一双多情眸,透出淡淡的光彩。
他今天穿得格外正式,不像是来做慈善的,倒像是来参加婚礼的新郎官。
南平瞥了一眼,当作没瞧见的垂着眸。
她知道,即便她不出声,魏淮泽也不会放过让她说话的机会。他先是无视了眼前脸色略臭的两个男人,目光向南平那里慢慢集中,“你们表兄妹感情确实不错。说来,你叫他一声表哥,是不是也应该也唤我一句表哥呢?”
“总不能厚此薄彼吧。”他笑得眉眼弯弯。
南平清楚这个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又犯了,总是喜欢当着众人面,说一些不着调的话。看她的眼神,也不算清白。
她还是没有抬头,只是身子朝后挪了挪,躲在了魏行的身侧。
在外人看来,这就是害怕的表现了。
魏行被她这一举动弄得一怔,连那点不爽的神色都淡去了一半,他是很乐意看到魏淮泽被人打脸的,虽不知她为什么做出这番举动,却也很配合她,直接上前一步,彻底把人挡了个结实。
众目睽睽下,看不到人,等不到回话,魏淮泽也不生气,他很有耐心地让舒茗过去陪着卢南平,吩咐她,“一定把她安抚好了,不然这么出不了众,可不好。”
上一次这么让她躲在身后的男人,还是之前那个无名氏,现在变成了魏行,这挑人眼光着实越来越差了。
怎么看,她的备胎言知洲也比魏行好几百倍吧。
虽说就是脾气臭了点,从那次之后,一见到他,总有那么几分阴阳怪气。
怪酸的。
像是从没吃过葡萄的模样。
“知洲,我知道你很欣赏我,但也不需要这么一直盯着我瞧吧?有话你就说出来,我们不是好朋友么。”魏淮泽走过去,伸手搭住了言知洲的胳膊,叫他挣脱,又放低了音量,“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吗?这里可不是能好好说话的场合。”
言知洲皱眉,瞥他笑得一脸欠揍的模样,摁耐住心底的不爽,跟他一起离开了人群中心,去了人少的商谈区。
魏行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也琢磨起魏淮泽此番来晚宴的用意来,他父亲让他不要与魏淮泽起冲突,必要时还需帮他一把手。
毕竟,他始终姓魏,要仰仗本家鼻息。
可他实在讨厌这个人。他知道这次慈善晚宴,魏淮泽前来是要积累名声,这也只是他其中一个目的,至于另外一个,就是他准备进一步统揽资源人脉了,出席晚宴的上层人物众多,各个领域的都有。
从他拉走言知洲来看,就能猜到,这次江棱派出的最高层官员,一定就是这位了。
不然,魏淮泽也不会主动去搭话,而以攻克他为主,其他的大人物自然也会给几分薄面。毕竟魏家的根基不在江棱,自然需要魏淮泽费心一二。
他这人,也一向眼高于顶,身份太低的,也吝啬给眼神。
只不过,之前偶然听闻言知洲很给几分脸面于他,却不知今日一见,倒也不似这般。这两人的气场,实在不算和谐。
都是浮于表面上的客套。
正想得投入,手腕上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软绵感。魏行低头看去,发现卢南平的手正抓着他的手腕处,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一丝关心,“表哥,你怎么了?我刚刚叫你好几遍了。”
魏行回过神,摇摇头,“没事,我在想事情。你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