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被很好遮掩住的不悦,才叫入了心。越不表现,就越在意。
她该不该高兴呢?
可眼下的局面,实在不容她笑出半分真心。他应该很快就会察觉到。
得不偿失。
突然——皮鞋踏地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抹熟悉的身影往廊道走来,南平眼神向后掠过,看见过来人,眉梢一扬,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再凑一个可以成就五福了。
这幅‘江棱名画’的产生,电视剧可能都不敢这么演。
“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
郝君麟询问道。
看着远处的两人勾肩搭背的‘友好交流’,以及面前这一男一女的对视,怪异的氛围。
好像有什么惊人的场面被他错过了。
“郝总,好久不见了。”南平轻微偏头,向后面的男人打了声招呼。
郝君麟扬唇,“好久不见。”随后视线放在了瞿蕤琛抬起的那只手上,他的手还在南平耳边的发丝上流动,似乎很不耐烦那些无端飘起的‘柳絮’,强迫的把它们梳理整齐。
人温润如玉的,就连动作也极度轻柔,甚至不暧昧,倒像是理所当然。
——天然的压制力。
似乎这种人做出什么举动,都很合乎常理。
郝君麟看得眉头一蹙,猜测起两人的关系。
“欸欸,郝总!快过来我这边,看看你这好兄弟,醉的快忘记我是谁了,我都跟他说我是他爸爸,他就是不信。”言知洲一边勾着李华朗的脖子,一边吊儿郎当地朝郝君麟招手。
“……”
郝君麟眉头还没舒展,紧接着眼眸又沉了,瞥了卢南平两眼后,这才越过两人向前走去,“华朗他酒量不是很好,言上将多担待些,说起来你还小他一岁呢。”他笑着官方,也不在意言知洲会不会生气,直接伸手接过了李华朗。
言知洲挑眉,摸了一下光滑的下巴,点头赞同:“你说的对,我这么年轻,确实当不了他爸爸。”
“或许下辈子可以,有个理想总是好的。华朗确实也招人待见。”郝君麟勾唇,眼底笑意淡如风。
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勾起来的火芯兹兹作响。而李华朗却不知被言知洲做了什么手脚,竟然昏睡过去,没了反应。
南平敛了眸,思绪下的神色难免清冷,像朵孤傲的白玫瑰,只在清晨绽放。
她想,看来这四人的关系也不怎么好呢,或许可以利用这道口。
“好看吗?”瞿蕤琛低声询问。
“什么?”她诧异。
“我是说”他俯身,在她的耳边停下,“墙外的风景好看吗?你都快越出墙了啊。”
墙?
南平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
“哎”他叹息,低醇的音色混着热气飘进南平的耳廓,像是会打圈一样拉扯逛游。
痒意难平。
“被一只蠢蚊子咬了,反应也变慢了。”忽悠人的官腔慢慢显现。
这话意有所指的太明显,她立时转头,对上了瞿蕤琛深不见底的黑瞳,还不等她张嘴,他就“嘘”了一声,顺势用食指压在了她的唇中。
“不要紧,我会帮你处理掉的。”接着他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回去吧,墙外的戏可没那么好看。”危险从他的眼底浮出水面,也只一瞬,就重新回归安宁。
好似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他还是温和又绅士的‘外交官’大人。
…
林茵茵捂嘴,蹲在拐角处的墙边屏息凝神,视线小心得窥探着斜前方的几人,在看到那个洗手间遇到的女人离开后,她收回脑袋,又往后躲了躲。
心里鼓捣的厉害。
这个女人认识郝总,还认识郝总的这几个朋友。
似乎关系还不同寻常。
她咬着下唇,有些心慌。懊恼着不应该在厕所讲电话,万一哪天和郝总出门见客户遇上了她,岂不是要被戳破了?
毕竟她讲的那些,还牵扯了王特助。
郝总一定不喜欢和男人有牵扯的女人。
林茵茵烦躁的敲了一下脑门,她的位置离得有段距离,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可是郝总多看了那个女人两眼,她能敏感的捕捉到。
不过,这样的女人,确实也值得让人多看几眼。
她眼底又透出一丝羡慕。
如果她也能像她一样的气韵就好了。
“咣当”一声响传来,是膝盖跌落地面的沉音。
林茵茵惊得浑身一抖,立马转头看过去,只见郝君麟扶着的李华朗不知何时已经转醒,被穿着Submarine大昵的男人按着手腕的经脉,痛的倒地。
这个人她记得,郝总称呼他‘瞿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