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暄铭看向他的黑眸仍旧平淡无波,即使坚硬冰冷的木仓抵着心脏这块位置,却也无半点惧意,只漠然地开口说道:“没有子|弹的枪还能叫枪吗?”
孟白深眼眸微敛,没想到这小子还看得懂枪型,遂眉梢一挑,说了句:“松手。”
随后,两人一齐收了手,孟白深扭了扭脖子,把枪又别回了腰间,瞥向他:“卢南平被你放走了?”
段暄铭拍了拍胸口处的灰尘,并没有作答。只是在抬眼之际问了一句:“你有军职在身,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吧?如果你现在不走,很快就会有人过来了。”
孟白深蹙眉,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所以你这是在威胁我?”
段暄铭转身朝里走了去,不欲多说,也不再拦他。只是孟白深这时却犹豫了,转身思虑起有人过来的概率。
恰时耳机又闪了起来,孟白深按下按钮接听,下属给他递了消息:“孟队,我们过来的时候看到了电视台的人也正开车进来了,我想着跟你报告一声。”
“嗯,你们先去窝点处等我,电视台的人不会去那里,不用理会。”孟白深平静地回道,只是眉间蹙起的纹路彰显着他心情的不愉。
“好的,收到!”
挂断以后,他低咒了一声“该死”,握拳打在了洞壁上,留下了一个血印,却似没有痛感般,直径走出了山洞。
而另一边的段暄铭走回到原位,看了一眼仍在燃烧着的火把,可那抹白影却早已消失不见。他走到拐角处,弯腰捡起了地上落下的联络机。
看着它仍旧在闪烁着的红光,“呵”地嗤笑出声,随手丢在一旁,之后便坐回了火把前,靠在洞壁一侧,闭上眼睛休憩起来。
等到工作人员过来带他离开时,还仍旧半眯着眸,一脸倦怠地坐上了车。并没有半点情绪的波动,好似对自己个人赛的结局不以为意。
…
南平从另外一头的洞口出来后,发现自己直接到了岛屿海边的位置,这块地方温度更低,她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并不打算再继续向前走。
海边空旷,并没有可以休憩的地方。索性她还是在这这一头的洞口处凑合一晚,看外面已经有些泛白的天,就知道离天亮不远了。
只要撑过去,到了明天下午五点,游戏就会自动结束。
到那时,冠军只会是她的。
从她按下段暄铭联络机的那刻,她这匹黑马就已经脱颖而出了,制作组既然不知道她的联络机是坏的,那她也可以当作不知道。
思索之后,她便开始闭目养神。跑了这么久,还演了一场戏,她难免心神不稳,必须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等到南平再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瞥了一眼东边刺眼的光芒,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待全身僵硬的关节得到舒缓,才慢慢出了山洞。
必须要去找一些吃的才行。
南平穿过了海边,在一块岩石堆积出的浅水池
处,抓到了一条小鱼。随后她捡了一块相对比较尖锐的石块,给这条鱼破了肚。
处理干净以后,放在了石面上。转身去丛林那边找了一些干树枝过来,生了火。还好段暄铭的外套口袋里有遗留的火柴盒,不然还烤不了鱼了。
随意吃了一顿饭后,她坐在这里吹了一下海风。看着这愈发刺眼的天空,起身走进了丛林处,离开了海边。
南平瞧着太阳的方位,估算了一下现在的时间,大约下午一两点的日头,她把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头上挡紫外线。
披上头的那一刻,风也跟着拂过了面,一股清爽的气息散出来了一丝,犹如少年身上的清冷甘柠,这外套的味道让她想起了在段暄铭怀里的那瞬。
她略微拢了拢外套边缘,固定好了位置,才继续往前走。
南平想看看快到最后的节点了,到底还有没有人跟她一样还存活着。
正想着,远处就传来了一阵高昂的笑声。好像是两个人。她俯下身,脚步放低。慢慢向声源靠了过去。
——是曲东和詹凯宇。
没想到曲东还活着,她原以为这种世家好的娇少爷会忍受不住风餐露宿食不果腹呢。况且她记得这人还有些精神洁癖。
这两个人是怎么遇上的?
南平眼神微闪,人太多了,她向来就不喜欢这种人多的荣誉。得想个办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