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翼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消息，不由问道：“如果没有呢？”
“没有人气，它就会枯萎消失。”史青平静地说道，“你们不是总是说，那些自由城的封灵净土作用在减弱吗？其实不是的。只是因为人类和平的时间久了，有了各自的心思，他们不再团结，不再一心守护自己脚下的土地，所以它就逐渐枯萎了——就好像我们当年的部落一样。人啊，就是这样永远无法从历史中汲取教训，一代又一代让自己走向灭亡的存在。”
第298章 开膛手医院
史青说，他要进那个开膛手医院看看。
叶秋迟是个跟班自然不会有意见，灰翼虽然觉得这医院的名字一看就很不吉利不想靠近，但现在封灵净土都被人家拿捏着，自然也只能提心吊胆地跟过去。
好在有了封灵净土之后，他们周围也安全了很多。灰翼已经看到有很多本来想要靠近的怪物在瞥见他们手中的光之后就快速离去了，这让他安心了不少。
开膛手医院的规模非常大，十九层楼，两栋附属楼，二十万平方米的面积，之前应该算是黑海城的三甲医院之一，只是现在却是一副废弃多年的样子，黑暗的走廊里到处都是喷溅的血迹，还有很多杂物挡住了路。他们不可能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全部探索一遍。
史青和他们一起在大厅看一楼入口处的就医导引图。这里的布局原本应该和正常医院差不多，只是现在那张导引牌上面的字迹都被涂改过，许多无法分辨了，能认出来的只有少数几层。
1F，进货区。
3F，备料区，剥皮室。
4F，羔羊处理区，妇产科。
6F，取血室。
7F，手术室，心内科，骨科，脑科，五官科。
叶秋迟看得毛骨悚然。有些是很正常的医院科室，可是和其他的那些怪异的名字连在一起，却让她产生了极其不妙的联想。
“你以前应该来过这里吧？”史青问她。
“……来过，以前这里不是这样的，这里是第一人民医院，使我们市里最大的医院。每天都有几万人来看病。闹鬼之后，我们都觉得这地方肯定不安全，就再也没来过……我记得以前这里一层是接诊大厅和缴费处，然后七层也没那么多科室，就是手术室……”
那时候的手术室，和现在的肯定完全不同。
看现在的医院，完全就是“货物”自己主动从一层进货，在三层剥皮处理，然后在七层被分割的自动化流水线。
“走吧。”史青绕过引导牌往里走去。
“去七层？”灰翼觉得这位拽哥一定会选择看起来最危险的开膛层。
“去地下。”
“？”
“没发现吗？引导牌完全没写地下层的情况。而正常的医院里，地下一般都是放射性检查、磁共振，以及……太平间。我很好奇，在开膛手医院的地下会放着什么？”
叶秋迟、灰翼：“……”
他们一点也不想知道！
纵然两个人都是在鬼怪堆里活了很多年的，可依然无法理解这种明知山有鬼偏向鬼片行的行为，特别是两人看到史青居然进了电梯厅，按下了仍然发光的电梯按钮时，更是觉得只有紧紧靠着那卷发光的铁书才能有一丝安全感。
被鬼占据的废弃医院，正常运行的电梯，这是什么叠满的debuff。
尤淼表面淡定，内心其实也慌得一比，只有站在投射进窗户的月光里，被封灵净土的buff和部落的庇护同时笼罩，她的心里才有一点底气。
主动往地下停尸间去不是因为作死更能体现她的逼格，而是因为她知道地下室有她正在找的东西。
如果封灵净土还在灰翼手中的话，他也能在刚进医院的时候就感应到那熟悉的同频共振，从而得知地下室也藏着一部分游三水的身体。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阴影视界占领了黑海城十三年都没有取走它，但自己既然被引导到了这里，就说什么也得过去看看。
电梯是从顶层下来的。因为中间没有停（也幸亏没有停），所以抵达一层也非常快。
只是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三个人却同时微微一愣。
电梯里居然有人。
微弱的灯光下，一个白发稀疏的最多一米四的小老头一脸木然地站在那里。他穿着一件有点皱巴巴的寿衣，而在他的脚下，却看不到一点影子。
*
黑海城高铁北站，一道人影摇摇晃晃跨过被障碍物堵住的出站口，一边用最快的速度往外跑一边惊慌地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