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就讨论过这个话题,你不在的时候我才抽烟,每一支都有编号记录。”谢辞序微顿,“如果你能一直在我身边——”
后半句没有明说,点到即止。
目光对视着,却是岑稚许先败北。在他眼底燃起的欲念里,她本能地闭上眼,唇角上扬着,用很柔软的语调故作为难,“可是我很忙,没有办法一直陪着你。”
“不用那么麻烦。你允许我来找你就行。”谢辞序松开桎梏她的手,不再忍耐,唇瓣就这么压下来,缓解多日未见的思念。
待会还要驱车去停机坪,不能耽搁太久,否则非但赶不上落日,很可能堵在半道上。因此,谢辞序吻得很克制,只用唇慢条斯理地碾磨。
一吻结束后,两个人的都有些心猿意马,看向彼此的视线暧昧黏稠地勾缠着。
可他们却相当理性,连唇关都没撬开。
岑稚许眼前涌起一层迷雾似的湿,声音飘忽低软,“下次你来找我的时候,顺便让舒卷带你去前台录个脸。”
谢辞序低眸,嗓音沙哑,“把你的备用出入卡给我就行。”
“没有了……”
“一张给了晗景,后来被庄缚青抢走了。我只好又给了她一张。”
静滞须臾后,谢辞序表情果然冷下来,挺拔修长的身形逼近,长驱直入地探入她唇关。这个吻明显夹杂着个人恩怨,吻地又深又重,几乎将她招架不住,静谧的车内,只有她们接吻到情涩的细微水声。她难耐地挣脱开来,盯着他漆黑的眸子,试探道:“又吃醋了?那张卡真不是给庄缚青的。”
谢辞序眉间阴沉,指腹搭在她掌心,安抚性地加重了力道。
“放心,没有生你的气。”
庄缚青是什么人,他全都清楚。对付别的情敌还好,至少知道他和岑稚许交往后,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就只有庄缚青,放得下脸面,时不时在他跟前晃。要说做了什么荒唐的事,倒也没有,就纯属恶心人。
见他这么快消化好情绪,岑稚许还有点不适应,贴着他颈线道:“下个月有和庄家的家宴,我带你去,你帮我把卡要回来。”
谢辞序哪里是忍让的性子,只不过手段都在暗处,不想让她看腥风血雨的厮杀罢了。
他沉冷的表情隐有松动,“以你男朋友的身份?”
“当然了。”岑稚许伸出手指,好奇地在毛衣领口戳了一下,感受到喉结那块软骨上下滑动,慢悠悠地说:“正好带你也见见周姨,小时候她对我可好了。晗景的毛衣、围巾,都是周姨织的,她有一份,我就有一份,以前我爸妈比较忙,她还去帮我开过家长会。”
她望进他深眸里,逐渐抛出诱饵,“周姨心脏不好,我从没带男友去过。你是第一个。”
谢辞序知道她有多喜欢傅斯年,主动同人接吻,对方却泼她冷水。想到这里,他同她十指紧扣,斜睨过去,“以前怎么不带?”
“换太快了,到不了见家长那步。我怕周姨被我气出病来。”
这是句实话,糖中掺刀子,谢辞序眉心蹙了又松,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她什么。曲指在她鼻尖轻刮,引得岑稚许装作模样地喊痛,满腔妒怒都被温柔乡给浇灭了。
他无奈,挑眉看她,“谈了这么多,也该谈够了吧。”
岑稚许忍着笑,故作老实地点头,“在你这浪子回头了。”
“行。”谢辞序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安定下来就别乱跑了,我守着你。”
“要是我不喜欢你这种风格了怎么办?”
超跑上了高速,谢辞序淡然转向变道,一路超车。黑隧的眸如同墨色深潭,暗到深不见底。
“能怎么办,耳钉、脐钉都打了。你要是真变心这么快,我只能跟着你的喜好变。”谢辞序撩眉看她,旋即回正视线,“反正我这张脸可塑性强,与其换人,不如让我换风格。”
岑稚许:“那我要是让你染成白发,你也愿意啊?”
谢辞序不明白她这是什么审美,眉心往下压着,语调沉稳,“染。”
“用时间染成白发。”他轻声补充。
夕阳在车窗外的地平线缓缓下沉,布加迪在高速上飞驰,犹如与落日赛跑。车内播放着她喜欢的音乐,就连香氛也是她钟意的柑橘味,有那么一瞬间,让她觉得已经和他度过了漫长的一生。
她抿唇,“也不是不行。”
虽然没能在高空中欣赏到日暮胜景,岑稚许倒也并不遗憾。这架私人飞机是谢辞序前段时间才购入的,内饰装潢和设施都是按照她的需求做的,她蒸了会桑拿,闭着眼做了会spa,自然不知道,后半途,推拿师已经换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