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稚许用视线描摹着他英挺的鼻梁几秒,再移至他耳廓边缘。那枚耳钻很小,方棱形的款式,异常闪耀,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将她的目光捕获。她确实很喜欢男人戴耳钉,金属刺破皮肉,犹如打破了某种神秘禁忌,自带清冷昳丽感。
鼻息交缠的几秒内,她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在他凌冽深沉的注视下,唇瓣同那枚耳钉相触。
温热柔软的触感,带着些许湿意,她发梢的碎发无可避免地蹭到他。
细密的痒从耳廓窜到心底,谢辞序指骨蜷紧,大腿根部的肌肉一瞬绷成了拉满的弓。胸膛那片肌肉更是变得硬梆梆的,他沉吸一口气,以为这是她惯用的安抚伎俩。
她总有无数种以假乱真的招式。
狡猾的狐狸永远不会落于下风。
谢辞序早已深谙她的本性,对这笔“预付款”不够满意,虚扶着她的背,想将人捞过来收拾之际。
一道宛若呢喃的低吟随着潮热钻进来。
“我从不吃回头草。除非——”
“很喜欢他。”
他再一次预判失误。
对上那双狡黠澄澈的弯眸,谢辞序胸腔似有烈火在燃烧。焰舌噼里啪啦地吞噬着理智,来势汹汹,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吞没,卷进以她为名的漩涡。
他竭力平复着重新泵血后惊跳的心脏,嗓音薄哑,隐有颤意。
“再念一遍好不好。把‘他’换成我的名字。”
岑稚许扬起几分胜者姿态,“过时不候——你还想听几遍?念来念去太肉麻了。”
谢辞序寂静几秒,能够听到这样的答案,对他而言,已经足够。
太过贪婪只会适得其反。
他对她向来宽容,严苛的一面只留给自己。
抵达酒店。
岑稚许慵懒地靠在墙边,小腿轻抬,摘下高跟鞋。进门的时候,她就已经脱下了外套,谢辞序这才发现,她这件纯黑内搭是无袖的抹胸款式,玲珑曲线展露无遗,像一株花苞初绽的玉兰。
谢辞序扶着她的腰,眸光凝向她,伸手剥开先前在车上就已经被他揉散的碎发,在她唇边落下很浅的一个吻。
“你什么时候兑现承诺啊?”
没了鞋跟的助力,她比他矮上一截,需要踮起脚,才能找回接吻的主动权。踩着高跟鞋的时候健步如飞,真脱下来时,又觉得小腿酸软,半点力气都不想动。
好在谢辞序在身边,让她有足够的安全感,不论她东倒西歪成什么样子,他都会将她托举住。
绝对的信任感冒出来时,岑稚许自己都觉得惊讶。
她对人的信任度并不高,从小到大,身边来往的朋友很多,但大多只停留在繁花似锦时共享乐的层面。倘若有朝一日坠入泥潭,或许大部分会渐行渐远地走散。
趋利避害是本能,雪中送炭太稀有。
而现在,她竟然觉得谢辞序也是稀有中的一员。
“现在就可以。”
谢辞序将她的长发解散,遮住光洁柔滑的肩,勉强维持着最后那点正人君子的做派,但很快就坠落了——
她笑着衔上他的唇,双手并作,将侧面的拉链一滑到底。纯黑抹胸掉落在地。
胸贴的形状是心形的,淡粉色,她熟练揭开的那一刻,雪白的肌肤骤然重现天日,轻颤着。
晃动的白浪美得惊心动魄。
“开始啊。”她抿动着双唇,含着他轻咬摩挲,贝齿磕上他的,含糊不清地溢出坏心眼的笑,“快一点。”
谢辞序捉住她,在她挺翘浑圆的臀边用力一拍,潮湿的舌卷缠着她,发狠地吻上去。她好像刺激得太过了,他此刻眼睛发红,粗暴直接地覆上那片柔软,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骨血里,融为一体。
被钓狠了的男人力道有些失控,双臂架住她的膝窝,将她一路跌撞着压进沙发边缘,恋恋不舍地吻过几分钟后,声线早已沙哑到底,“闭上眼睛。”
岑稚许冷哼一声,嘟囔吐槽:“男人喘的时候,浑身都特别欲,特别带劲。不让看还有什么意思……”
“没意思?”
接吻之后,谢辞序身上的危险气息愈发浓厚。
他的关键词就是听不得她一点诋毁。
手掌却已诚实地覆上她的眼皮,世界化作黑暗,视觉受阻后,听觉分外明显。
那低哑浓重,充斥着色欲感的喘息声在静谧的房间内,犹如深夜野兽的低鸣。
喘息声还在继续,失重感骤然席来。
岑稚许感觉自己被单臂抱起,长睫止不住地颤,直到水流漫过,将她动情的证据悉数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