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稚许齿根发紧,用力地咬他探进来的唇舌。
谢辞序果然倒吸一口凉气,退出去,骨感明晰的手掌撑在边缘,将她牢牢禁锢住。
他早就看穿她眼底的惊茫,似笑非笑:“你自己的东西,怎么还嫌弃?”
将心比心。她的确双标,若是两人间的境地倒转,她绝对不会同意帮谢辞序做这种事,接受能力也有限,再怎么样,也不会把它吞下去。
而现在,事情从蓝鲸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如同脱缰野马一般,掌控的范畴比拧转的时间线还要混乱。
她的眼皮跳个不停,完全无法将眼前依旧如高山白雪般的人,同先前底线一降再降,连最后防线也毫不在意地捅破的人联系在一起。
就算他不是谢辞序,只是庄晗景口中那种贴心乖顺的花瓶,甘愿做小伏低地伺候人,也会留有绝不可触碰的红线。
“你咽下去了?”岑稚许深深吸气,仍旧存有微不可闻的期骥。
“嗯。”谢辞序砂砾般的音节,将本就渺茫的期望被他毫不留情地碾碎。
悬在头顶的达摩克斯之剑终于落下。
她神经绷紧,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你怎么可以咽下去……”
“吻它的时候,水花溅出来,我暂时想不到别的办法。”谢辞序很平静地说。
岑稚许忽然觉得头疼,“你可以选择视若无睹。”
“可是这样——”谢辞序拂去她鬓间沾湿的碎发,将其别至而后,拇指无可避免地擦过她眼尾的那颗泪痣,“未免太过浪费。”
在无数场交锋中,岑稚许向来战无不胜,这是她头一次尝到败绩的滋味。满脑子都在想他的话,回音似地窜进来,撞的她脑袋嗡嗡,心跳也快得过分。
谢辞序简直就是个混蛋。
当然,混蛋这个词,带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褒义。
“况且。”漆黑如雾的视线将她罩住,谢辞序声色沉哑,“在你决定带这个东西时,我想,就应该设想过所有可能。还是说。”
在她沉默的间隙,他曲肘分开她仍然酸软,却紧闭的腿。
略作停顿后,他像是拆穿包裹的层层伪装般,将她的内心展露在明光下,“你承受不了现在的结果。”
他刚才起身让Rakesh下楼那阵,顺势拿了件衬衣,松泛地披在她肩侧。遮住了腰际的褴褛布料,却难掩沙丘般起伏的秀丽风光。
尝过禁果的滋味后,即便他并未触碰到她身上任何一处地点,也像是能够轻易点燃火。
岑稚许经不住他那双乌黑冷眸的注视,试图并拢双腿。
比他的吻先逼近的,是那双骨感劲瘦的长指,如同盘旋在悬崖之处,时时刻刻准备进攻的鹰隼。周遭充斥着危险的意味,食草动物对气味的感知敏锐,哪怕遍布荆棘阻碍,也会警惕地逃跑,只留下刚饮过的一泉清池。
淡水资源是草原上的宝藏。
也是天敌虎视眈眈互相争夺之地。
留下这些,不过是为了保护性命,为了不被鹰隼啄咬,淅沥的水流随时可以舍弃。
她攥紧手掌,指甲深深地嵌进他的背阔肌里,留下深深浅浅的划痕。
“阿稚,受不了就喊停。”
这个时候还来装什么大尾巴狼。
骤然停在这里,让她不上不下的,说舒服差一分,说难受,又的确被安慰过,算不上。岑稚许的胃口被高高吊起,而谢辞序则不疾不徐地观察着她的表情,不肯放过她面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岑稚许骂了句混蛋,愤愤瞪着他,显然不肯相信他的话,“我叫你停你就会停吗?”
谢辞序找到那处不同寻常,直到她咬紧唇,再将她的控诉全都吞进去。
感受各不相同,连达到的体验也自带新意。
最后,他无声地将她拢在怀中,早已撕下所谓克制冷淡的面具。她所有的颤抖、斥骂,都如同鲛人的眼泪,被他以吻珍藏。
等她渡过那片风浪险境,谢辞序才大发慈悲般握住她的腰,抚慰着她绷紧的漂亮蝴蝶骨,温声道:“也要分情况。”
“比如刚刚那种时候,我绝不会停下来。”
谢辞序极尽柔情地将她眼尾的热泪卷入唇中,连同吻过那颗自初见起,便总是扰人心魄的小痣。他爱她身上的每一处,也包括她精心藏匿的尖刺,足够包容,甘愿俯身任她拿捏。
她想要的,他都给会。
只是,偶尔也需要一点代价。
让她至少应该明白,他不完全是Rakesh,可以任由她呼来喝去。
“咸的。”谢辞序淡淡评价。
“眼泪当然是咸的!”岑稚许现在有点抓狂。被填满的感觉餍足又舒服,精神上又有他愿意为她口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可谢辞序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下了神坛后,像是彻彻底底地将骨子里的劣根性也展露出来,让她既欣喜,又隐隐担忧将来会走向另一处未知的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