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樾伸到半空的手倏地顿住,一些昨晚的美好回忆不受控制地涌上脑海,甚至有向下蔓延的趋势。
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时樾在心底痛斥自己,然后俯身凑得更近些,轻轻抱着傅珩舟起身,让人靠坐在自己怀里。
傅珩舟全程都使不上什么力气,试探着动了动腿,发现没变化,差点让他以为是回到自己手术前了。
所以时樾期待的清晨温存完全没有,被傅珩舟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后,只能夹着尾巴乖乖做人。
傅珩舟借力半靠在床头,张了张口,时樾恰好将杯子递到了他的嘴边,傅珩舟看他一眼,低头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水。
不烫不凉,温度刚刚好,不会刺激到他的喉咙。
温水下肚,刺痛感总算缓解了一点,傅珩舟偏过头,时樾便知道他是不想喝了,把杯子放回旁边小桌上。
傅珩舟试着张了张口:“刚才是你在打电话?”
他那时候意识就已经醒了,迷迷糊糊地听到时樾和电话对面的一个男声说话。
时樾侧头看着他,傅珩舟声音依旧有些哑,但比之前好多了,头发柔软地搭在额前,整个人懒懒地被他抱在怀里。
时樾觉得自己真的幸福死了。
良久,没有得到回答,傅珩舟没好气地伸手戳了戳自己手边的肉,也不知道自己戳到了什么地方,时樾整个人一激灵,回过神来。
“宝宝你说什么?我刚才没听见。”
这个称呼放在之前傅珩舟还会不好意思,但是昨晚他已经硬生生被叫习惯了,再也产生不了什么害羞的情绪,闻言也只是淡淡一瞥。
“我问,你早上在和谁打电话。”
“哦,你说这个,”时樾抱着他,下巴在傅珩舟发顶蹭来蹭去,嗓子里溢出一声轻笑,“嗯,李书言问我们在哪里,早上他查房的时候发现我们不在。”
这种被其他人发现自己去做坏事的感觉,亏得时樾还笑得出来。
傅珩舟抬眼瞥了他一下,懒洋洋地说:“晚上再回去吧,我好累。”
昨天晚上时樾像疯了一样索取,他现在真的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又累又倦,还饿。
听他说累,时樾眼底闪过一丝心虚,转瞬即逝,但还是被傅珩舟敏锐捕捉到了。
“咳,好,我们在这里休息一天。”
时樾迎着傅珩舟有些生气的视线,大胆地上前啄了啄他的唇,轻声诱哄:“对不起,还疼吗?我昨晚给你上过药了,再给你揉揉好不好?”
傅珩舟看着他现在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却想起了昨晚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的强势,掌控着他的全部,不允许逃离……
昨夜的感觉似乎还存在于身体里,让傅珩舟此刻只是简单一想,便觉得浑身发热,呼吸急促。
不行,视觉冲击太大了,傅珩舟赶紧移开眼,不敢去看时樾的眼睛。
他哑着嗓子道:“先吃饭,我很饿了。”
昨晚的饭就没吃,今早再不吃,他可能会直接饿晕。
“稍等,我联系了客房服务,应该一会儿就会送过来。”时樾道。
幸好这里也归酒店管,桌子上有客房服务的联系方式,时樾早早醒来后,第一时间订了早餐,估量着在早餐送到后叫傅珩舟起床。
谁料傅珩舟的生物钟太强大,还没等时樾叫他便自己醒了。
“我要去洗漱。”傅珩舟皱着眉,他现在动不了,只能求助时樾。
但是他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的轮椅不在,应该是昨天遗落在客厅了。
“轮椅呢,你帮我……时樾!”
身体突然腾空,傅珩舟下意识搂紧了时樾的肩膀,惊呼出声。
时樾笑着将他抱起来,往浴室里走:“不用轮椅,我不必轮椅好用吗?”
傅珩舟糟糕地想到了昨晚,时樾也是这样抱着他,从床上抱进浴室,然后……
不能想了,快住脑。
傅珩舟对自己说。
时樾还真没他想得这么多,纯粹是觉得自己抱着他更方便,而且想一直和傅珩舟贴着不分开,像有什么分离焦虑一样。
洗漱台很长,时樾把昨晚没被他们糟蹋的浴袍扯下来,当做垫子放到洗漱台上,再让傅珩舟坐上去。
接水,挤牙膏,洗毛巾,时樾伺候着傅珩舟洗漱,几乎没让他自己动手。
几分钟后,重新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傅珩舟被抱出来,塞回了带有余温的被子里。
时樾俯身和他接了一个绵长的吻,傅珩舟双眼微微眯起,眼尾的薄红给他带来一丝别样的性|感,一吻结束,红唇微抿,上面挂着水光像可口的樱桃,让时樾不禁滚动了一下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