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但除了血腥味之外没什么影响。”我将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先走了。”
最近明显熬夜熬多了的提姆懒洋洋地点了点头,他似乎又变回了一个高强度上班后来酒吧喝点饮料的金发美女法医,独自坐在吧台前喝闷可乐。
我一边向酒吧里的厕所走,一边解开了领带。
我毕竟不是漫画里的某位高礼帽白披风怪盗,做不到一秒换衣——再加上我今天有些提不起劲,想偷个懒——“鼠女”的工作服被我提前藏在了某个十分隐蔽的卫生间里。
卫生问题还好,这家酒吧里虽然有瘾君子,但酒吧老板明令禁止在店内开吸,卫生间每隔一小时就会有清洁工进去打扫检查,防止抓不到某些勇于挑战老板的漏网之鱼。
至于隐蔽程度……通向这个卫生间的走廊又长又暗,没有客人和员工喜欢往那边走。
应该很安全。
当我将黑色的酒保制服外套搭在臂弯里,离那条走廊越来越近时,我嗅到了一股浓郁的消毒水味。
……这浓郁程度堪比生化武器的消毒水和我身上的血腥味交缠在了一起,我被刺激的直打喷嚏,只好捏着鼻子继续往昏暗的长廊里走。
最近哥谭的异样和提姆的警告在我的脑袋里回荡,让我下意识地减少了对环境的注意,也没能在面前的门板猛然打开时及时作出反应——
——一个浑身血淋淋的家伙探出了半边身子。
这不应该啊?!我被一把薅进卫生间里时震惊地想,我完全没感到任何威胁,一向灵敏的直觉也没报警——为什么?!
但震惊归震惊,该有的回击还是得有的,我单腿勾住他的手臂,借着旋转的力度直接把自己的胳膊从他的手里拽了出来。
这人显然也经验丰富,他立刻松手,防止手臂被自救成功的我弄脱臼。
……反应很快,下盘扎实,有点难打。
这里毕竟是哥谭,一周能出一个新超能力精神病的地方,我根本没什么尴尬的情绪,找了个空隙就往门外跑。
正面交战从来都不是我的强项,出于身体原因,我今天的状态也比较飘忽——但这不意味着我就变得好抓了。
除了那堆宛如超人类的义警和超人本人,从三年前到现在,没有一个和我打初见战的家伙能薅住选择开逃的我。
……但这个浑身是血的家伙不同。
……他不是跑过来的,也不是跳过来的,而是扑过来的!
简直像一头被加上了速度和力量buff的冬眠前夕的棕熊一样!这合吗?!
我吓了一跳,连忙迈开脚步,想躲开他的手臂——
——然后我突然脚底一滑。
?
不是?什么玩意?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体面已经不重要了,我把外套往这人头上一甩,自己则借着摔倒的力道猛地往洗手台的方向滚了两圈。
……而这滚的两圈也终于让我看清,导致我脚滑的罪魁祸首究竟是什么了。
那是一汪尚未干涸的血泊。
而瓷砖上,墙壁上,天花板上——到处都是喷溅状的血迹,仿佛有人在这里开了一瓶超大的汽水饮料,不过里面喷出的不是蔓越莓汁,却是腥甜的血液罢了。
在余光里,我还看见了卫生间靠里的角落里正堆着层层叠叠的尸体,细细的红色水流从他们仍在痉挛的身下淌出,染红了整片地面。我甚至认出了几张脸,他们都是卖毒//品卖得比较凶的家伙。
……身体状态特殊,这几天闻血腥味闻得有点麻,不然我在走到卫生间的门前时应该能发现不对劲的。
“等一下!”我举起双手,“别杀我!我只是路过的!”
气势汹汹走过来的血人停顿了片刻。
身高大概在一米八往上,我趁着他思考的间隙一边观察他,一边将手缓缓挪向了腰侧,壮的感觉能徒手开人类的头盖骨,手里的锯子上黏着来源不明的肉沫和骨头碎渣……他用这把锯子锯人了?
具体的武器数量不明,目前能看见的只有手中的锯子,和大腿上绑着的双枪。
枪被改装过,可以连续开火,只要不怕打到自己或者枪管爆炸,它就是遭遇战里的战神武器。
……真烦人,偏偏今天这套酒保服比较贴身,我带不了太多道具。
……还好我的推测是对的,这个往脑袋上扣红色塑料桶的人怕是在挑着毒//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