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无法再育,而齐风禾又不得他意,储君之位悬空,他只能从王族中挑选继承人。
而齐嫱齐律两人,便是比较得势的两个。
底下两派人吵得不可开交,殿外似乎有哨鹰鸣叫,下一刻,齐风禾打断了他们。
“各位,齐嫱齐律可在此处?”
齐嫱齐律二人被当做齐王的继承人来养,如此宴席,自然邀请了他们二人。
很明显的,两个派别以那二人为中心,在齐风禾提问后,便有人给她指了出来。
齐风禾的目光落在那两人身上,别的不说,瞧他们的模样,倒有几分与齐王相似。
殿外似乎有大批脚步声传来,齐风禾笑着问道:“两位可是他们认可的国君人选?”
“……是。”
“是。”
回答的两道声音交叠在了一起,殿外有人赶来。
“如此。”她笑道:“都杀了吧。”
齐风禾的话音才落,随着她而来的人便开始动手,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框框两声,两颗人头落地。
四周一片寂静,下一瞬,人群爆发出了剧烈的尖叫声。
“暴君,暴君!”
原本前来支援的侍卫冲了进来,但是在他们的后面,又来了一支新的队伍,两方人马扭打在一起,求饶声与怒骂声交杂,编织成了一首嘈杂的乐曲。
先长王女留下来的人并不少,加上他们又是有备而来,齐王一脉的人会快落了下风。
支援的人马源源不断地过来,加上边境频频传来的战报,齐王那一脉的人终于支撑不住,将领带头投降。
交战结束,以齐风禾为首的那方人马胜利,宴场凌乱,尸首纵横,血气冲天。
齐风禾看着桌案上首级,过了许久,对身旁的一人道:“公乘把这里都清理了吧。”
“是。”
那名侍女打扮,先前被称作“阿哑”的人朝她行礼,然后开始处理残局。
“诸位,随姎来吧。”
先前那支持其他人为王的两派人已经杀了个干净,如今剩下的,不是先长王女的人马,便是中立派。
齐风禾带着他们来到的朝宫,她径直朝王座上走去,随意坐下,好像这个动作她已经做过了千万遍。
那些跟着她来的人自觉站在了他们原本上朝时的位置,原本应该站满人的朝宫此时空荡荡的,这些人低着头,不敢说话。
“姎要登基,诸位可有意见?”
那些反对之人早就死在了接风宴上,如今活下来的人,不是她的支持者,便是中立派,无一人敢出言反对。
齐风禾的目光扫过底下众人:“既然无人有异,那登基大典,便设在三日后。”
“退朝。”
得到赦令,这些人纷纷离开。没人敢在一个不顾各方势力,说杀人就杀人的暴君面前就待,不一会儿,朝宫便空了下去。
过了许久,方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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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齐风禾控制了齐国中央后,便下令温军停止攻打。
三日时间很快过去,登基大典很快便到来。
因为比较紧急,礼仪一切从简。
齐国换了新的国君,此事,原本都是贵族王族之间的事,与底下黔首无关,比较国君再如何换,都不影响他们过苦日子。
但是,随着新王颁布的一道道政策,齐国王君更换的消息,飞一般地传遍了齐国。
军功制一事,几乎调动了所有底层黔首的心。不同于温王之前颁布时众人的怀疑,因为有了他做先例,齐国黔首们对这个新政策的信任度很高。
当齐风禾下令扩军时,不出一周,齐国军队的人数霎时暴涨,节节攀升。
同时,反对的贵族人数也不少,他们试图趁齐风禾刚上位,根基不稳,通过各种手段逼迫她下台。但是,在她登基那日,她便下令开城门,令温军入关,直入王都,那些反对的贵族,几乎在一夜间被血洗。
深秋的夜间格外寒凉,王都街道上浸满了贵族的血液,到处都是刺鼻的血腥味。
贵族们的尸首在郊外磊起了高山,一把火过后,冲天火焰在原野烧起,站在城楼上,隐隐还能看见那火光。
“老师。”
溪站起齐风禾身后,递来了一件披风。
“溪可知冬祭何时开始?”
齐风禾站在城楼上,朝虞国的那个方向望去。
她安插在虞国的探子传来消息,说虞国俘虏温国将士七千,意图用以进行冬祭。
“回老师,实在入冬的第一场雪后。”
冬祭时间并不固定在那日,他们只会在下了第一场雪后举行,无论那场雪是在哪日开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