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谢晓羽的尖叫声几乎要掀翻天花板,“真的吗?”
“你别激动,我就是轻轻地亲了下他这里,你别脑补其他的。”
谢晓羽压根听不进去:“小嘴都亲了,其他的还远吗?”
“……我不跟你说了。”
“别啊,你多跟我讲点细节呗。”
阮季星死活不肯,实在拗不过了,说:“你看了那么多偶像剧、言情小说,干吗不自己去谈一个?”
“恋爱还是看别人谈才有意思,既享受得到暧昧期的心动,热恋期的甜蜜,又不需要我自己投入进去。”
谢晓羽说:“而且,每次我对一个男生感兴趣,用不了多久就会下头。”
阮季星迷惑:“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我看了太多理想中的完美爱情,不太能接受不完美的男生。众所周知,‘男人’和‘男主’是两种生物。”
“我也有很多缺点,你对我会这样吗?”
谢晓羽摇头,说:“友谊和爱情不一样,爱情本质是荷尔蒙的产物,有一句话说,至死不渝的爱情有违人性,但友谊更持续、恒久、坚固,我觉得爱情发展到最后,和友谊、亲情差不多。”
阮季星若有所思。
谢晓羽又说:“但是你还年轻啊,想喜欢的时候就用力喜欢,只管自己开心就好,这个年纪的爱情多美好啊。”
这点倒是和阮季星的想法契合上了。
她亲沈轲,不过就是遵循了心里最真实的冲动。
只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
这个学期的体育课,阮季星报的是足球,期末要考察颠球和带球过障碍跑。
上课的时间不够练习,这天下午没课,她叫了沈轲陪她去操场练球。
沈轲也不会足球,但他运动天赋比她这个肢体不协调的人高,练了两三遍,就比她强了。
阮季星一屁股坐在草坪上,“我不想练了,腿都颠痛了。”
他绷着脚尖,颠了几下球,最后一下颠得太远,捞回来,问:“你既然不擅长球类运动,为什么要选足球?”
“你当我想啊,谁知道居然还限额,我选课太晚,只剩足球了。”
“没事,混及格应该挺容易的。”
体育课成绩由几部分构成,足球只占60%,其他部分得高分不难。
“不,我想拿奖学金,班长说一等奖学金体育至少得评良。”
沈轲朝她伸手,“那就接着练。”
阮季星扁了扁嘴,“你怎么都不说点好听的话哄哄我。”
他一时失语。
“算了,你要是会说,你就不是沈轲了。”
她借着他的手站起来。
沈轲边帮她捡球,边教她:“控制力度和角度,不要颠太高,对,就是这样。”
“啊啊啊,我会了!”
她终于成功颠了九个球,高兴得直接抱住他。
今天天气很好,两个人身上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
隔着薄薄的布料,她胸口的柔软抵住他,触感那么明显,他再心无旁骛,到底是血气方刚,年岁正好的男生,浑身顿时一僵。
阮季星好像也察觉到了,松开手,往后退,面色有些许尴尬。
习惯和室友搂搂抱抱,又和他太熟,忘了男女之别。
沈轲轻咳一声,尽量装得若无其事:“还要继续练吗?”
“练……带球过障吧,得去借路锥。”
“行,我和你一起去。”
进了器材室,老师让他们自己去拿。
地方不大,摆着几个高架、大篮筐,堆满了各种体育器材,大多偏旧了,是以,周围充斥着金属混着劣质皮革,和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的味道。
路锥叠放着保存,阮季星抽了下,不知道怎的,卡得死,没抽动。
沈轲说:“我来吧。”
她让了两步。
“要几个?”
“六个,每两米放一个。”
他照做,扭头对上她的目光,“你干吗这么看着我?”
“我怎么看着你了?”
沈轲放下路锥,转过身,垂着眸,一瞬不瞬的,像是要看穿她的灵魂,“这样……像是想对我做什么。”
刚刚阮季星看着他的侧脸,的确鬼迷了心窍一般,动了点不太正经的念头。
但她没打算在此时此刻,在这个地方做。
奈何他一步步向她靠近,她只能一步步向后倒退。
直到她被他逼得无路可退。
后背抵住墙,上面开着一扇不大的窗口,日光照进来,照出空气中漂浮着的尘埃。
他一只手撑在她旁边,将她四面困住,俯低头,呼出的气息与她的口鼻前所未有的近,瞳色愈发地幽深,像一个自转中的庞大天体。
而若是达到洛希极限,她将被拉扯,撕裂,化为齑粉。
她很想转移开视线,但过分近的距离,令她的余光里总有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