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终于说完，“柯总，您那边有什么要求？”
柯霁行没说话，神色沉郁。慕瓷顿了下：“你看下有没有要加的？或者哪里有问题，都可以改。”关于合作的部分，都是律师拟定的。她只加了一条，其中一方提出分开，另一方不可以拒绝。
柯霁行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开口：“你想好了吗？”
男人攫住她的视线，一字一句的说：“联姻结婚，和之前不一样，我对你也不可能和之前一样。”
“我们不是因为相爱而结婚的，之后只会有利益纠葛，不会再谈感情。”
“是，我想好了。”慕瓷故作轻松：“不是你说的吗？你需要这笔钱，和谁结婚都一样。”
“不过是一场交易。”
柯霁行看了她良久，点头：“行。”
他打开协议，翻到最后一页，迅速签好了自己的名字。
慕瓷一顿：“你没有要更改的部分吗？”
“没有，签字吧。”
慕瓷看着男人递过来的笔，顿了两秒，伸手接过，在他的签名旁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律师收好协议，柯霁行站起来，准备离开。
“什么时候去京市，我让司机去接你。”
慕瓷也站了起来：“不用，我让Galant的司机——”
柯霁行打断她的话：“我想提醒你，我和你虽然是商业联姻，但不是假结婚。你不会以为我们只是领个证然后各回各家，独自生活吧？”
慕瓷：“我没这么想。”
她不想和他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争吵：“领证时间在十月一号，我月底过去。”
“到时候联系我。”说完，柯霁行拿上外套，离开咖啡厅。
门口，她和他都在等司机过来。
慕瓷犹豫了一下，刚想把手里的伞递给他，接他的车已经驶近，柯霁行很快上车。
她捏紧了手里的伞，过了会儿，才对律师说：“走吧，先送你去集团。”
-
月底，慕瓷准备去京市。柯霁行派了人过来给她拿行李，看到她手里的行李箱愣了一下，“慕小姐，就这一个行李箱吗？”
慕瓷点头：“就这一个。”
没什么要带的，山泰湾本来就有她的衣物，而且她在京市也不会待多久。
到了京市之后，慕瓷没回山泰湾，让司机送她去了自己在京市的另一套房子。
“柯总最近在外地，您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我就好了。”
“您晚上想吃什么？”
慕瓷说不用，她恢复期的吃饭问题宋丞聿专门给她安排了一个人，这次跟着她一起来了京市。
确定慕瓷没有任何需要之后，他才离开。
领证的前一天，柯霁行还没回京市，慕瓷都担心他把领证时间给忘了。
她本来想给柯霁行发条消息问一下，又觉得有点显得自己太急切。
犹豫间，迷迷糊糊抱着毯子睡着了。
第二天是被电话吵醒的。
慕瓷接起来，还没太睡醒。
对方听到她的声音，顿了顿，问她：“今天领证你不会忘了吧？”
慕瓷立马爬起来，一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
“……我没忘，你在哪？”
“楼下。”
慕瓷拖鞋都没来得及穿，走到窗户边，楼下停着柯霁行惯常开的那辆黑色宾利。
“我马上下来。”
八点二十，慕瓷上了车。
她挽了挽额前因奔跑而散乱的头发，看了一眼身侧的男人——他们今天不约而同都穿了白衬衫。
柯霁行没说什么，启动车子。
车内有点安静，慕瓷清了清嗓子，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
“噢。”
两人又没话说了，气氛尴尬，慕瓷偏头看向窗外。
拍结婚照的时候，慕瓷按照摄影师的要求往柯霁行那边靠了一些，弯了弯唇。
画面定格。
从民政局出来，慕瓷翻开结婚证，才发现拍照的时候他也往她这边靠了过来。不知道是摄影师技术好的原因还是什么，慕瓷似乎从男人眼底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温柔。
照片上两个人肩膀抵在一起，特别亲密。
慕瓷看了很久，才合上结婚证。
“司机会送你回家。”
慕瓷一愣，下意识问道：“那你呢？”
柯霁行顿了下，看了她一眼，“我还有点事要处理，要去临市一趟。”
她还以为他昨晚回来之后不会再走，原来他真的只是回来领个结婚证。
慕瓷不想让自己沉浸在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里，让司机送自己去了Galant。
忙起工作，那些情绪很快就抛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