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天光顾着想衍舟要到礼物，会有多高兴，完全没注意听们说什么。
沈潋跑去，“你再说一遍。”
“人家今天生日，当然要和家人一起，自然会来。”
“...噢。”
她表情立马变得可惜，“那怎么办。”
忽然，她想到一个法子。
凑到沈钦慕跟前去，讨好道：“哥哥？好哥哥...”
“...说吧，这次又想知道什么？”习以为常。
沈潋：“聪明！你告诉我一下，家住址呗？”
城郊，宅。
这一带原本一片待开发空置地，后来有个老板承包下来，做几年工厂，可工厂受益日渐萎靡，形势一年如一年。
老板只好将地皮卖出去抵作本钱，恰好那年氏正处于上升期，主理人正平把地皮买下来，建起新商品房，后来势力日益庞大，又把旁边旧小区改成高端别墅群。
再几年时间，这一片已经成为商业健全区域中心地带。
衍舟近几年很少来这边，因为一些缘故，除必要时候来，其时间甚至刻意回避。
今天想来宅，却又非来可。
几天前，接到正平电话，让周末回老宅一趟。
恰逢欢医药费还没有着落，正好借这个理由来。
临到门口，站着一会眼前这气派恢弘别墅，似乎跟和母亲从家里搬走那年，没什么区别。
“咔哒”一声，大门被打开。
为正平开十几年车老李见衍舟站门外，立刻笑脸相迎，“小舟来，快进来。”
“李叔。”衍舟微微颔首。
“这孩子，几年见，都长这么高。”李富点点头，拍拍肩膀，“快进去吧，你爸等着你呢。”
衍舟一顿，经门廊往客厅走。
客厅沙发上坐一男一女，正平坐长形沙发正中央，侧面沙发上坐着现妻子。
知道来，刚才也听到动静，正平却并未有什么迎客举动，仍然像之前那样坐沙发上喝茶，顾琴也同样安静陪一边。
“爸。”
许久喊这个称呼，衍舟有些适应。
正平听到这一声之后抬起头，面色威严减，“坐吧。”
顾琴父子俩生疏至此，难掩笑意，随即唤保姆送咖啡和点心上来，“小舟，来挺远吧，先喝点东西。”
衍舟没吭声，愿多待，直接向正平表明来意，“爸，妈下个月住院费和——”
“你先喝东西，等下再说。”正平似乎满无视顾琴，并接茬。
衍舟来之前觉得自己已经做足准备，到真正面对时，却还难以忍受，“我今天来，只来要生活费。”
“钱钱钱，又钱，除钱你脑子里就没点别吗？”正平斥责道：“你顾阿姨端给你吃，一句谢没有，还腆着脸来找我要钱，你妈就这么教你对待长辈？！”
顾琴见状，连忙去安抚，“正平，你别生气，我要紧。”
衍舟双手紧握，怒极反笑，嘲讽正平，“从我妈住院那天开始，我和你之间，除钱可谈，难道还有别东西吗？”
顾琴忍住开口，“小舟你怎么能这么跟你爸说话。”
“你没有权利教训我。”
“混账！”正平怒吼道，“你要学会尊敬长辈，就别想我这拿到一分钱！”
“总，你恐怕忘，离婚协议上写清清楚楚，男方需每月支付女方一定赡养费，直到我上大学。”
衍舟冷哼，言语极尽嘲讽，“这你应该履行义务，也你欠她。”
正平被噎得说出话来，只得狠狠地瞪着。
商场打拼大半辈子人，全然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被自己儿子逼得无话可说。怒气找到地方发泄，只能拿桌上茶杯使劲摔去，“你给我滚...滚！”
茶渍溅到腿上，杯盏脚边碎裂。
衍舟再多留，转身离开宅。
刚出门，就被屋外听完全程谈话骞撞上，迎面结结实实挨一拳。
“衍舟你妈真够有种啊，要钱要到这来。你当家什么，把我妈当什么？！”骞提着衣领，把人怼车库门口墙边。
衍舟嘴边挨一拳，脸上仍然有种败裂美感。
抬手把渗出血痕擦尽，似乎对这种“雕虫小技”发泄，满乎，“止她，你更没有资格质问我。”
“像你这种冷血人，到底有什么你乎？”
骞恶狠狠盯着，忽然想到，眼中一抹狠戾闪，“那个读高一小丫头，我听说你对她错啊。”
衍舟抬眸，像一个痴傻人，忽而咧开嘴角，笑得胸腔震动。
骞呃紧咽喉，“你笑什么？”
这间隙，眼神忽然肃杀冷厉，右手抡起一拳往骞下颚砸去，硬生生把人打得扑倒地。
“我笑你只会拿这个做筹码，太低级。”
第二十三章
23.
老旧小区楼门，被夜色侵袭楼道。
丝丝光线从颓败窗户里刺进，落地面上，泛着冷冷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