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以后再欺负你娘亲,你就欺负你爹爹。”
“嗯,爹爹也不是好东西!但我欺负爹爹她就不欺负我娘亲了吗?”
“嗯,你爹爹不舒服,老太太就没心思欺负你娘亲了。”
“嗯……那我就咬我爹爹的腿。”笑笑想了想,好像每次爹爹在的时候,老家伙都消停点。
“不……”扶苏笑着说,“你爹爹白天还要当差,你咬他的脑袋就好了,不过不要太用力咬坏了,咬坏了你就见不到你娘亲了哦。”
“嗯,那我试试。”小团烟雾从老太太身边飘到赵博远头顶,“嗷呜”一声啃了一口。
“嗯!”赵博远捂着头,痛苦的倒地。
“博远!”老太太一见,撕心裂肺的惊喊,声音嘶哑。
扶苏灵体仔细看去,只见赵博远的灵体上只有浅浅的牙印,并无大碍,于是夸奖道:“对,就是这样。”
“真的真的,那我再咬几口。我也可讨厌这个家伙了。”笑笑说完又轻轻重重的咬了几口,赵博远倒在地上捂着头发抖。
姬安泰诧异:“怎么?赵大人的头风症这么厉害?”
“好了,过来。”扶苏招呼笑笑到身边。
笑笑的声音听起来开心极了,“真好玩,真过瘾。”
“你安心待在我身边,一会儿和我一起走,晚上我再将你送回来和你娘亲见面。”
“嗯嗯,笑笑会乖的。”
扶苏睁开眼,看着赵博远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掩去眼底的阴沉,和姬安泰道:“无妨,偶尔会发作。”
姬安泰皱眉。
他今天回来后,一直琢磨扶苏见面时问他的几个问题,因此,将赵博远列入怀疑对象。可如今看来,又不是那么回事……
赵博远看向扶苏,“先生,我母亲病情如何?”
扶苏收回切脉的手,道:“无妨,几针可解。”
“还请先生施针。”赵博远道。
赵玉儿将老太太枯瘦褶皱的双腿漏出来,扶苏拿出金针,挑选了几根最粗的。
几针下去,针针见血。老太太疼的嗷嗷叫。
在扶苏肩上停留的笑笑咯咯咯笑个不停。
约么半柱香的时间,扶苏将金针收起,老太太在拔针的时候又一阵痛叫。
一边姬安泰瞥了一眼,嘴角抽搐,心道:你莫要唬人,我没学过医还没学过武功么?你那扎的地方哪里是穴位了?啊?针针到肉啊。而且,听说针灸根本不疼好吗?槽多无口。庸医,差评!
赵博远也一脸怀疑的看着扶苏。
扶苏淡定的收好药箱,对老太太道:“老夫人,可以了,您能感觉到痛,说明双腿有知觉了。让人扶您起来,走路试试吧。”
老太太出了满头大汗,赵博远和赵玉儿连忙一人一边,搀扶着老太太从床上起身。
老太太双脚着地,自己走了两步,除了针扎的地方有些疼以外,跟以前好的时候没两样。
“当,当真好了!”老太太激动的要去握扶苏的手,被扶苏不着痕迹的躲开了,“谢谢!谢谢神医!谢谢大恩人!”
扶苏客气一番,告辞离去。
半夜,寒风萧瑟。
赵府后院,一个偏僻的角落,一间破败的厢房,一豆昏黄的灯火。
叶婉儿坐在床头,手中拿着一个旧娃娃,默默垂泪。
一阵秋风吹过,窗户吱吱作响,碰的一声被风吹开,又合上。
房间中多了一个人的身影。
扶苏坐在窗边的桌子上,看着那个沉浸在悲伤中的瘦削枯瘦的女子,轻轻叹息一声。
女子被惊醒,看着窗边的人,惊讶道:“神医?你如何在这里?”
扶苏道:“我观夫人百病缠身,但今日为老夫人诊病时,多有不便。作为医者,又委实放心不下。为此冒昧漏液来访,还望夫人莫要怪罪。”
“娘亲,娘亲。”自从离开赵府,就一直跟在扶苏身边的笑笑,在女人面前叫着娘亲。看对方看不见他,又悻悻的回到扶苏身边,眼巴巴的看着扶苏。
扶苏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多谢神医。”叶婉儿起身谢过,淡淡道:“然,我已时日无多。今生今世,也了无牵挂,就不劳神医劳神费力了。”
扶苏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由想起当年属下报告给自己的消息。
十年前,赵博远高中状元,皇帝颇为欣赏,将其安排进太子府。
姬安歌第一次见到赵博远,即便对方温文儒雅,给他的感觉却是心机深沉,颇有隐秘。且姬安歌素来精通相术,便着人调查赵博远此人,结果印证了他的评价。
此人出身寒微,却颇有天赋,于读书科举上一路坦途,平步青云,为年轻一辈士子中的翘楚。
但是,此人幼年丧父,家中老母泼辣刁蛮,妹妹长得如花似玉,只是小小年纪所做阴私之事手段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