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着你演得挺好,不论神态表情还是台词动作,都恰到好处。”
“真的?”白汐笑出两弯月牙,“都是顾老师教的好!”
顾凯鑫:?
“哦,二零一六年六月五日顾老师连发了两篇有关演戏技巧的视频,二零二一年四月和今年三月您又各发过对新人演员提出的建议,我全都看过。”
顾凯鑫:......
【日子记那么清楚?】蹲在包间门口的哈士奇肚子一鼓一股,【殿下,二〇一六年您发视频那家平台都倒闭了......看来白汐真是您老粉......】
“......”顾凯鑫低下头,细长眼尾弯了下,“谢谢你一直支持我。”
“那必须的!您可是我唯一偶像,我都喜欢您多少年了。”
“咳,咳咳......”顾凯鑫攥拳捂嘴猛咳起来,白汐立马帮他拍着后背。
“顾老师快进屋喝口水,这么咳下去又要喘不上气。”
【殿下?】哈士奇进屋前朝旁边屋探了探头,【隔壁好像来客人了。】
顾凯鑫没空搭哈士奇,咳得满脸红润被白汐搀进屋。
【......殿下,这会儿您就别装柔弱了,您看要不让服务员给隔壁客人换个包间?我怎么觉着可疑,那么多空房不选......】
顾凯鑫转头瞪了哈士奇一眼,哈士奇立马缩脖子蹲在门口,【应该是服务员领过来的,估计我多想了......】
隔壁包间内,胡尔烈歪在靠墙一把贵妃椅上,沉着脸手里不停织着一条纯白色围脖。
一个服务生在把一壶新茶放到桌上,将茶碗蓄满后,拎着旧茶壶退出去,把房门带上了。
一头黑色乌鸦飞过来从茶碗里小啜几口,“我都喝完了两壶,你怎得一口不喝,这茶不错。”
胡尔烈没说话,半分钟后突然起身走到酒水推车上拎了瓶白酒,随手从桌上抄起个杯子走回来,拧开瓶盖倒了半杯,一口干了。
“......你不是听到那姓顾的是让白汐配合他演戏。”祭司大人用嘴钳起小酒盅扔到一旁,又飞回来:
“刚才窗外看到的听到的不都是假的?”
胡尔烈眉尾一扬,手中银针穿插往复,噼噼作响,“不到最后一步,别妄下定论。”
“......学我说话。”祭司大人狠啄两口茶,“好,我装哑巴。
这边包间里,顾凯鑫和白汐面对面坐着,像两个乐高小人牢牢插在板凳上,除了脑袋和眼珠能动,其他部位都忘了动。
蹲在门口的哈士奇实在忍受不了室内尴尬,用腹语打破沉寂:
【殿下,您快把桌上那杯红酒给白汐喝了吧。】
顾凯鑫:......
顾凯鑫转头看着桌上毒酒,身子随呼吸一起一伏,他倏地冲白汐伸出一只惨白的手:
“把你手伸过来。”
“姑,姑娘来了?”白汐倏地在裤子上蹭下手心汗立马递给顾凯鑫,紧张得浑身抖起来。
顾凯鑫才碰到白汐的手猛又缩回去,喉咙一吞,“她还没来。”
边说边从兜里掏出个盒子塞到白汐手心里,转头看着窗外,“送你的。”
“......”白汐瞳孔一缩,“送,送我的?”
白汐紧盯方盒,下一刻顾凯鑫竟然又拿走了,只见他打开盒子走过来,“我帮你戴上。”
眨眼间,一颗幽幽泛蓝光的珍珠已被顾凯鑫戴在了白汐胸口。
“一枝珍珠梅,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白汐:......
白汐怔怔看着银色枝头绽放着一朵出尘淡雅的“梅花”,脑中蓦然冒出顾凯鑫的身影,随即鼻中一阵幽香袭来。
“对,是在深夜......”白汐喃喃自语,“鑫鑫大哥就是那月下梅,傲雪凌霜,只为伊人飘香......”
隔壁包间里,祭司大人看着已经拖到地上,一条白蛇似的围脖,翻翻眼珠实在憋不住:
“尔烈啊,别再织了,谁能戴这么长的围巾......”
“这不是围巾。”
“......那是?”
“裹尸布。”
“......”
白汐下意识说出《一剪梅》脍炙人口歌词,不过“伊人”二字其实是表达顾凯鑫澹泊寡欲只为内心志向而“飘香”,但顾凯鑫却牢牢钉在地上。
【殿下?殿下?!】哈士奇在门口腹语喊好几声也没把顾凯鑫叫醒。
骤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顾凯鑫遽地背过身掏出手机,当他挂断电话转回身时,没有再看白汐,顾凯鑫低着头:
“那姑娘上楼了......我能坐你身边吗。”
“没问题。”白汐立马点头挪椅子,让顾凯鑫坐过来。
顾凯鑫坐下后一伸手拿过桌上倒好的半杯红酒,注视着晃动的红色液体,“我能喂你喝吗。”
“......”白汐一吸气又往顾凯鑫身边挪了挪,“好。”
白汐话音才落,顾凯鑫猛一伸手搂住白汐把酒杯按到他唇边,却僵在了十五度倾角上,酒水一点没沾到白汐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