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听众都起了一身鸡皮,白汐倒忘了害怕,不知怎得只想把胡尔烈惹怒:
“还有,你之所喜欢比你大的姐姐,只不过因为太想念我,所以才找了个能照顾你的平替。”
一旁的金映雪猛一回头,小声问平头哥,“平替是什么意思。”
“......咳。”平头哥嗓子卡痰,“就,就是‘四海升平’的平,‘替旧立新’的替,平替......”
“倒都是好词儿。”
平头哥:“......”
胡尔烈在白汐话音落地后,竟也从天上落回地面,仿佛把阴沉沉乌云一齐拽下来,声音里闷雷滚动:
“你可知我亲手掰碎过多少头鹰的尖喙。”
一听这话白汐果然噤声,不自主倒吸凉气。
胡尔烈朝白汐逼近一步,居高临下,“白汐,这些年来,你就是我挥之不去的噩梦。”
“哦......你瞧......这不还是想我,天天梦见我。”
胡尔烈:“......”
白汐自己都觉说出的话很扎嘴,但还是得硬掰......他咽口口水,从地上站起来,强迫症似的又想“挑战”胡尔烈底线:
“你看你还特意学了织毛衣,小时候我怕你冷,三天两头求我妈给你织鞋子,织坎肩,我那么喜欢你,你居然不领情,但看在你现在还能记住那些款式的份儿上,我就原谅你了。”
胡尔烈肉眼可见浑身颤抖起来,眨眼已把刚站起来的白汐扼住喉咙按倒在地,白汐再难说出一句话。
“尔,尔烈王!”平头哥刹那冲上前,又结巴上,“昨,昨晚白汐他,他穿了一宿的鞋袜。”
胡尔烈:......
“他不仅自愿穿‘刑具’,还把自己关进牢房,只,只为惩罚自己,更为亲身经历您当年受过的苦,还,还流了一宿眼泪,说,说他对不住您。”
白汐:“......”
这平头老弟也是个演技派啊......
胡尔烈倒像僵住了,在白汐一阵微弱咳声中才猛地撤回爪子,后退两步偏开头站定,没再说话。
金映雪两步上前,低头觑着平头哥笑出声:
“你难道是因为说瞎话才结巴?我昨夜从白先生房间离开时,他还在房中休息,再说地牢是重地又不是旅店,任谁都能随意进出,想住就住?”
“是我带白汐先生进去的。”白总管西装笔挺款款走来,冲胡尔烈微微躬身后,把平头哥护在身后:
“白先生有情有义,不忍看平头哥独自受罚,便硬陪着他一起穿戴刑具,同住牢房。”
白汐:“......”
是不是有那么点儿穿帮了......
胡尔烈:......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金映雪笑着走去胡尔烈身旁站定,没再多说话。
白汐扑腾两下翅膀站起身,也不想管那么多了:
“胡尔烈,总之我是想通了,虽然那帮金雕不及你万分之一......”
白汐忽然压低声音,生怕对面那帮尖刀团小帅哥听见,“但我也能将就将就。”
胡尔烈:......
胡尔烈仍偏着头,声音低沉,一字一句,“你瞧上哪个了......”
“哦......”白汐歪头看了看远处耀眼的明星团队,“我这不还没过去看吗。”边说边从要从胡尔烈身边绕过去。
胡尔烈倏地展开三米长大翅膀抖动一下,像故意找茬挡住白汐前路,“你翅膀是摆设,千里眼也是摆设?就站在这里看。”
白汐:“......”
“这不是帅哥太多挑花眼吗,我不得走近了仔细端详端详才行。”白汐心里莫名拱火,总觉胡尔烈故意跟自己作对,当即又怼上去:
“怎么,先前还说没男的能看上我,现在一见这么多帅哥追我,你后悔了?那赶紧娶了我啊。”
胡尔烈:......
一旁的金映雪扇着翅膀腾地飞起,声音仍旧温煦“贴心”:
“白先生在这里等着便好,我去让金元帅把队伍带过来。”
白汐听后噗通一下坐回地上,舒坦极了,“谢谢啊,大妹子!”
胡尔烈:......
“白总管,找个球来!”胡尔烈噌地转身背冲白汐,“他不是挑花眼吗,让他抛个绣球过过瘾。”
白汐:......
“......我要是抛不动,能用踢的吗?”
众人:“......”
当金旭带着尖刀团武士迈着整齐步伐行进到城堡东侧后,胡尔烈一个眼神就把金旭召来身前附耳几句,随后金旭几个侧身从另一个方向消失不见。
胡尔烈也一阵黑风卷进城堡二楼窗内,再出来时已换上黑雨衣,从城堡正门缓步走来。
胡尔烈一头银亮短发在阳光下更加闪耀,如同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皑皑雪山上,高大魁梧的身型更如巍峨神峰般俯视万物。
这是白汐第一次在灿烂日光下见到胡尔烈,有种看到天神降临般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