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圆圆勾着唇,丝毫没受周围言语的影响。
“今天是我哥哥最敬重的长辈的生日,礼物我虽然准备了,但我总觉得俗物还是无法表达我对这位爷爷的拳拳之心。”
说完,她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羞涩地低下头。
“所以我想借着生日宴会给您弹一曲,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江家和我哥哥的爱护和耐心。”
老爷子慈祥地笑,拄着拐杖,连连点头,“好好好,没想到那个天天跟在你哥屁股后面的小圆圆长大了。”
说完欣慰地朝着身旁的助理颔首,“让人去把钢琴抬出来。”
——“江圆圆怎么还敢弹钢琴?上次被人在音乐会上当场拆穿,还不够给江家丢脸吗?”
——“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家那位没带你去音乐会,你不知道正常。当时她抄袭人家的乐曲,被人当众从音乐会上赶了下来。”
——“我的天,这么劲爆?”
——“不过这件事情你可不要乱说。当时江鸿轩压了好久才压下来的,要是让他知道,你家那位就要完了。”
阮珍珍的笑着,朝窃窃私语的两人看了一眼,“我们家圆圆也是你们可以讨论的?你们的声音大可再高一些。”
两人被抓包,只是尴尬地笑了笑,一脸窘迫。
钢琴很快被抬了上来。
江圆圆身着一袭浅黄的长裙,身姿卓越,还真有几分电视上那些钢琴女神的风范。
“献丑了,这首曲子献给这位长辈,祝他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她说完对围观的众人鞠了一躬,朝着琴椅优雅地坐了上去。
琴谱前面十分正常,但到了后面,江圆圆却悄无声息地将旋律转换为了音乐会当晚的那首曲子。
沈宴青听得一愣,微微蹙眉,一时间搞不懂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由于前面的旋律变了,一时间既没有人听出这首曲子,甚至还在一曲结束之后热烈地鼓起了掌。
江圆圆浅笑着站了起来,朝阮珍珍那边看了一眼。
阮珍珍会意,从人群中走出来,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能让周围的人听到。
“哟,江小姐这首曲子,我听着甚是耳熟啊。”
即使被人这么当众拆穿,江圆圆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
“哦?是吗?那还劳烦这位漂亮的姐姐给我指出来,是哪里耳熟?”
此话一出,宴会主人和江鸿轩当即变了脸色。
“江小姐这首曲子,和音乐会当晚那个抄袭的音乐家弹的可是一模一样啊。”
江圆圆当即冷下了脸色,眼中含着泪,面色如同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一般,声音打着颤。
“究竟是谁指使你的,就连在我最敬重的长辈的寿宴上也要诬陷我?”
此话一出,底下顿时一片唏嘘。
一旁的沈宴青一怔,登时明白了江圆圆和阮珍珍的意思。
阮珍珍面上做出一副秘密被说中的表情,嘴上却依旧配合着江圆圆开口,“受谁指使那倒是不必说了,你只需要回答我,这首曲子抄袭与否。”
江圆圆脸色惨白,若不是沈宴青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只怕此刻都觉得此事另有隐情。
她咬着唇朝沈宴青那边看了一眼,却又死活不肯说些什么,只是无奈的摇着头,“此事不必再提。”
“江小姐,你还没有回答我,是不是承认了这首曲子就是你抄袭的。”阮珍珍上前一步,语气咄咄逼人,将一个恶人形象演的尽致淋漓。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是董爷爷的寿宴,这位姐姐又何必如此?”
说着,江圆圆当时突然站不稳似的,颤巍巍地扶着钢琴。
“这个问题对江小姐来说有这么难吗?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不是。”
“够了!”董老爷子一敲拐杖,声音威严,指着阮珍珍,“你是哪家的家眷?是谁派你来的?是谁派你来的?!”
阮珍珍抿着唇不说话,并用眼神制止了想上前来拉她的赵彦远。
董老爷子气的胸口起伏,“保安呢?怎么放这种人进来?赶紧把她拉出去!”
保安从门来涌入,正要拉着阮珍珍出去时,江圆圆突然抬手阻止了。
“停下来吧,既然你想要知道事情的答案,那我便告诉你。”江圆圆说着又朝沈宴青那悲戚地看了一眼。
“沈宴青,你好狠的心。”
沈宴青:“……?”
他倒是要看看,江圆圆这场戏要怎么演下去。
果不其然,江圆圆此话一出,双眼瞬间盈满了泪水。
“那张琴谱,明明是你拿给我,说要让自己朋友的梦想实现,求着让我在音乐会上弹的,你怎么可以倒打一耙?”
“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就罢了。但为什么今天是我最敬重的长辈的寿宴,你却还要当众找人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