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樊筝气得不行:“我真纳闷了,他的对家不止一个啊,非逮着我们薅吗?你以前和他没什么过节吧?”
乔溯适才想起一件事:“刚进组那会儿,他对我示好过。”
“……”
“我拒绝了。”
樊筝正欲拿烟的手抖了一记,将烟盒塞回了口袋里:“我有时候挺怀疑自己是不是你的经纪人。”
但也能理解,以乔溯的性子,的确不会将他人的追求当做炫耀的资本。
“他那金主也是由着他胡闹,不知道你是白家的人吗?”
这回轮到乔溯无言。
樊筝自认话糙理不糙:“外头现在都这么说,有人还说你嫁入豪门呢,我算委婉的了。”
乔溯不置可否,淡然道:“你有时候真是语出惊人。”
樊筝难得听乔溯捉摸不透的调侃,恶心地皱起脸:“彼此彼此。”
方才樊筝喝了点酒,就在手机上喊了个代驾。
两人站着小聊了会儿。
樊筝深觉蹊跷,按理说,就乔溯目前的势头,即便容景的金主出面,也很难撬动这个代言,难不成品牌方大脑宕机?
他寻思着:“我约那边的商务再去喝一杯,问问清楚。”
乔溯突然提及:“容景手里可能还有别的东西。”
“什么?”
“我怀疑上次偷拍我和白简的,是容景安排的人。”乔溯不算太确定,“不过我没有确凿的证据。”
樊筝满脸困惑:“这不可能啊,除非他追着你下药,要么他未卜先知,不然他怎么知道你那天会信息素暴乱?”
还掐着点来偷拍?
乔溯回道:“我们之前让查的事,今早有回音。放视频的人确实是狗仔,他前阵子和酒店那边的人有来往,具体和谁不清楚。”
“那个姓王的、和容景经纪人关系还不错的狗仔?”
“是他。”
“靠!”
那天,乔溯在白简的信息素完全失控前,就拽着人进了电梯,临时且意外地来到了酒店的私人休息楼层。
这家酒店的安保服务极其严格,根本没有狗仔能混进来,更别说是提前联系一个工作人员在这里蹲点。
所有的一切都太奇怪了,疑点重重。
包括缄默不语的白简。
樊筝揉了揉太阳穴,看了眼时间。
“这事儿不能就这么随便算了。”他犹豫了下,还是说,“白简那儿……你再多问几句吧,我估摸着,他的信息素也不是无缘无故失控的。”
乔溯语气笃定道:“问题不在他身上。”
樊筝抛出一个问号:“他说的?他说你就信啊?”
樊筝的脑壳被震惊敲得邦邦响,他真服了这些不长嘴的,双向的都这么明显了,还搁这玩合约恋爱?
闲得慌?
不过樊筝心里自由算盘,他擅于察言观色,立马收起对白简的怀疑。甚至,他话锋一转:“我也是怕你俩没经验,都着了别人的道。俗话说得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这是,代驾的电话打来了。
樊筝接起后,顺手拍了下乔溯的肩膀,摆了个口型:走了。
五楼到六楼就一个楼层的距离,乔溯懒得等电梯,直接朝着侧边的楼道走去。
蘭庭的消费不低,来这里用餐的非富即贵。
如今的乔溯与以前捉襟见肘的时候不同,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财务自由,所以,该大方时,他从未吝啬过。
而乔溯从来就不是个小气的人,关于这一点,当年的白简应是最深有体会。
蜿蜒的楼道前,乔溯自下而上望去,它宛如是盘旋在山脉的一条长龙。木质的扶手散发着深沉的光泽,面上雕花繁复而奢靡。
每一阶台阶都铺有柔软的地毯。
乔溯抬脚踏上,转角那古色古香的花瓶便赫然映入他的眼帘,里面插放着白色的花白。
在昏暗柔和的灯光下,那不知名的花盛开得巨大、张扬,却只能孤零零地挤缩在这一方瓶身内,摄取着那并不充裕的水分才得以绽放。
它看似大方美丽,又着实娇气孤独。
就像白简一样。
就像是他的“私心”一般。
乔溯从未忘记过,自己进入娱乐圈的初衷,便是白简。
蓦地,他被自己的突如其来地联想愕然,迅速挥散了思绪。
他快步走回包厢。
还没等他推门而入,就听到里面的人八卦:“白简,你快说说,当初你和乔哥是谁先追的谁啊?”
乔溯不知是无言还是懒得应付,他收回手,没进去。
包厢的门微微敞开了一条缝隙,乔溯近一米九的高大身形站在门外,能将里面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他恰似无意地瞥向白简。
而在桌前坐着的白简不晓得怎么回事,瞧着有点呆,眼神迷离着,两颊更是滚烫得像抹了腮红一样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