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姨说,她在这里工作了快十年,从没感受过过年的气氛,一到年底几乎看不见白先生的人影。
家里除了她和苏管家,就是驻守的十几个保镖在。
“白先生是个冷清的人,家里很少有喧闹的氛围,一年四季什么节日都不过,在他眼里什么都不重要,除了工作的时候能说几句话,其他时间都是沉默寡言。”
徐姨一边手巧的做着花馍,一边感叹着。
景言之一心二用,又惊叹徐姨家乡的巧思,又同意她对白祈安的评价。
确实,如无例外,白祈安永远都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话少的更是可怜。
可他一身强势的气度,即使不说话,也让人无法忽视。
要不是自己看透人生,得过且过的摆烂心态,正常人都挺怵他。
住进庄园以来,苏管家,徐姨,周聿,顾行还有一些眼熟的司机保镖,谁都敢跟他开开玩笑,却没人敢和白祈安说笑。
每天跟在身边的周聿也不行。
所有人看见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恭敬,敬畏。
还没见过敢跟白祈安叫嚣的人。
额,自己好像也只跟他倔过?不算叫嚣吧。
徐姨弄好一个漂亮的花馍,心情愉悦的继续下一个:“不过自从小少爷来了,这个家是真的有了活力,白先生也偶尔添了点人气。”
景言之腼腆的抿抿嘴,他哪有那么大能耐啊。
“最重要的是!只要你在,我们看见白先生再没有之前的战战兢兢,对他的惧意也减少了很多。”
徐姨欣慰的捏捏他的脸颊肉:“我们小少爷也是个顶顶好的人,善解人意,彬彬有礼。”
景言之眉眼带笑:“徐姨和苏管家也很好,和蔼可亲,热情洋溢,是这世间难得的良善之人。”
老阿姨瞬间被夸的眉开眼笑:“哎哟,我们小少爷今早吃了什么,嘴甜的嘞。”
景言之调皮的眨眨眼:“我吃的都是徐姨做的呀,肯定是徐姨为了让我哄你开心,做了一桌子的甜食,我能怎么办呢,吃人嘴短,夸呗!”
“哈哈,是是是,我只希望我们小少爷未来的日子永远甜如蜜。”
寒冬腊月,这些善意的温暖灼烧着他,令人心尖滚烫。
景言之轻轻的拥住徐姨:“那就借您吉言。”
愿我们年年岁岁,岁岁年年。
“诶呦,我在外面忙里忙外,你们娘俩倒黏糊上了,赶紧的,不是说要用浆糊嘛,我都等了半天了。”
苏管家拿着根毛笔,唠唠叨叨的走过来。
徐姨白他一眼,给景言之拍了拍身上蹭到的面粉:“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不是刚做好花馍嘛,马上就弄。”
“小少爷,不是要看你苏叔写字吗,赶紧去吧,厨房里乱糟糟的,别蹭你一身油烟。”
“就是,走走走,看我写字去。”
两位老人,一个推一个拉的安排好了景言之。
他还能怎么办,只能哭笑不得的听着老人言,不然怕吃亏。
苏管家确实有功底,笔走游龙的一口气写完一副对联,景言之眼底的崇拜差点给小老头迷晕。
“怎么样,像那么回事吧?”
景言之大力鼓掌:“何止,简直太棒了!苏叔,你好厉害啊!”
苏管家得意一笑:“哪里,小少爷过谦了。”
“不过不过,厉害就是厉害!”
有效的情绪价值拉满,三言两语就被忽悠着教景言之写毛笔字。
房子很大,人很少,热闹却不输他人。
景言之通透,只要跟他讲一遍,迅速就能解并且记在心里。
教他这样的学生,简直不要太省心。
正午的阳光融进窗里,少年站在桌前,秀逸如玉,如青松挺拔。
手执毛笔,画笔游龙。
“你这写的……去他妈的?”
景言之裂开。
“是春池嫣韵!你到底是怎么成为心腹的!”
周聿根本听不得这个,比他还炸毛。
“我再说一次,我成为心腹是因为我够努力,能力够强,并且帅的惨绝人寰!我不允许你质疑!”
“再说,你自己看看,跟那个什么池嫣的有没有一点关系!”
“菜就多练,少怪别人!”
景言之被他气的心梗:“你!”
周聿扳回一城,洋洋得意的冲他略略略。
顾行扶额,周聿也真是。(独白留给你们,表情包放在这里。)
没救了!
白先生还在这里,他到底在嚣张什么?
算了,好言难劝该死的人,顶多给他收个尸。
景言之气不过,撸起袖子就要跟他比划比划,还没往前一步,就被白祈安勾着腰拉回了桌前。
以为白祈安要偏帮周聿,气上加气,死命的想把腰间的手拉开。
“不是要写字?”
景言之愤愤:“不写了!你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