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总，对这种场合的耐心倒是比我想象的强。”楚予斐低笑一声，目光直直落在谢言玉身上，“还是说，你其实在等什么人？”
“楚予斐，我不喜欢无意义的试探。”谢言玉冷冷道，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耐。
“试探？”楚予斐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抹深意，“谢总，你这么聪明，应该早就知道这里真正的乐趣在哪里。只不过，怕你一时之间看不清罢了。”
谢言玉没有回应，而是微微侧头看向远处的纪清。她正与一群基金会高层交谈，时而点头，时而浅笑，一举一动都如同剧本精心安排的演员般无懈可击。
楚予斐的目光也随之扫过，语气中透着几分玩味：“谢总，你真是有耐心。要是我，恐怕早就受不了她那副假面了。”
“楚予斐。”谢言玉的声音低沉而警告，“你似乎太关心她了。”
“我只关心你。”楚予斐的语气带着戏谑，但目光却深沉如渊，“纪清是个不错的棋子，只可惜，她恐怕不知道自己其实是用来保护什么的。”
谢言玉的目光一凛，转头直视楚予斐：“你知道什么？”
楚予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酒杯轻轻放下，缓缓靠近一步。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难以忽视的力量：“谢总，你的名字不该出现在那些实验报告里，而纪清，也许只是那些人为了掩盖更大秘密的一个幌子。你难道不觉得，这一切都太顺成章了吗？”
谢言玉眯起眼，目光如同锋利的刀锋：“你是说，她也是受害者？”
楚予斐轻笑：“这就要看你的定义了。她也许并不知道自己是实验体，但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在按照那些人的设计推进。至于她心里对你到底是任务还是感情……我想，你可以自己问她。”
两人之间的空气因这句话而变得更加凝滞。谢言玉微微偏头，语气冷峻：“这些话，显然不是无缘无故的闲聊。楚予斐，你究竟想做什么？”
楚予斐后退一步，笑意加深：“我只是想提醒你，真正的敌人，可能并不是你以为的那些人。还有，别忘了，我比任何人都更讨厌被人操控。”
说完，他转身走向人群，修长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灯光交错的场地中。谢言玉的目光追随了他片刻，随后收回视线。他靠在吧台边，低头思索着楚予斐刚才的话，眉头微微皱起。
手机屏幕亮起，是江淮的来电。
“谢总，我们刚刚追踪到纪清的通讯记录，有几次未知来源的加密通话。通话地点与莱恩基金会总部的活动区域重合，很可能是与实验室相关的联系人。”
“继续盯着。”谢言玉声音低沉，“她现在在做什么？”
“刚刚和几位基金会高层交谈，随后独自走向后厅。我们的人无法靠近，但她的行踪可以随时掌握。”江淮的语气依旧沉稳，“另外，楚予斐的团队最近也在进行一些非常规操作，疑似在筹备针对基金会的行动。”
谢言玉挂断电话，目光冷冷地扫向大厅深处。纪清已经消失在人群中，而楚予斐也不知所踪。这一切仿佛一张巨大的网，悄然无声地笼罩过来。
他端起酒杯，缓缓朝后厅方向走去。
后厅的灯光比前厅更暗一些，装饰也更为低调。走廊尽头是一扇半掩的门，隐约传来低声的交谈。谢言玉放下酒杯，轻轻推开门，目光落在房间中的一幕。
纪清站在桌边，对面是李总和几位基金会高层。他们之间的对话显然不适合公开，气氛带着一丝紧张。谢言玉靠在门框上，轻轻敲了敲门。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房间里的人齐齐转头，纪清的脸上闪过一瞬的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言玉，你怎么来了？”
“正好路过，听到这边有动静。”谢言玉缓步走近，目光在几人脸上扫过，“看来这场活动背后，还有不少有趣的东西。”
李总的神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热情的笑容：“谢总，您误会了。我们只是讨论一些技术细节，不便公开的内容而已。”
“是吗？”谢言玉微微扬眉，语气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压迫力，“既然如此，我可以旁听吗？”
房间内一片静默，几人的目光交汇，最终还是李总勉强笑了笑：“当然可以，只不过……有些细节可能不太适合在这里展开。”
纪清忽然走上前一步，挡在谢言玉身前，语气中带着几分柔和：“言玉，这只是技术团队的例行沟通，没有特别重要的内容。你不必浪费时间在这些琐事上。”
谢言玉目光微冷，缓缓道：“这些琐事，可能比你想象的更重要。”
纪清的脸上闪过一丝僵硬，但很快恢复自然：“如果你觉得重要，我可以替你出一份报告，稍后再详细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