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消息过去,老太太也回得很快,但是见不到她人,陶栀子还是觉得心里不能完全踏实。
始终未能如约见到老太太,心里那种若有若无的不安,像是一根针灸针缓缓刺入她的神经,不疼,却有些麻。
终于,她在几天后才觉得是有蹊跷。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往老太太居住的方向慢慢行走,耳朵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唯恐突然听到那可怕的三轮车声。
她谨记老人的提醒,不再冒险去居民楼里找她,只是在附近试图寻找一个可以看见居民楼的地方,可以确认下老太太的安危。
但是等了很久,都发现房门紧闭,连红色的窗帘都是被拉上的。
陶栀子正欲拿出手机,准备给老人发消息的时候,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突然冲出来,一只凌空而来的手死死拽住她的手腕。
“你还我儿子!就是你想拐走我儿子想报复我是吧!有怨气你冲我来,你拐走他作甚啊。”
陶栀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拉得踉跄。
她看向眼前这个脏兮兮的女人,从她乱蓬蓬的头发和眼眶的凹陷和乌青中,勉强辨认出是哪个被她当街教训的小孩的母亲。
眼下嘴里念念有词,有些精神恍惚,倒像是走街串巷好几天的模样。
几天不见,她依旧是可以在街头叫嚣的人,但是模样却很是失常。
陶栀子一时愣住,看了一眼掉在地上流淌了一地的豆浆,抬头对上女人疯狂的眼神,眼神淡淡:“不是我,真的失踪的话,赶紧报警吧。”
她想挣脱对方的手,但那女人抓得死紧,指甲几乎嵌进了她的皮肤里。
女人的眼神充满狂乱,嘴里不停重复着:“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你是不是把他藏起来了!你说啊!”
女人一边哭喊一边跪倒在地,痛苦的声音引来一些路人驻足围观。
“就是你!你是最有动机的!”
“救命啊!大家来看看啊!”
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停下脚步观望,但没有人上前帮忙,更多是一种不明所以。
林城的街头总是充斥着冷漠,大家远远站在一个安全距离后看热闹,没人愿意轻易卷入别人的麻烦事。
陶栀子一时间倒也没有心思和对方硬碰硬,毕竟她的孩子失踪,的确从逻辑上是可以找到和自己的一点联系的。
陶栀子勉强稳住心神,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道:“大姐,你冷静点,我根本不知道你儿子去哪儿了,你要想真的找到他,就赶紧去报警,抓紧寻人的黄金时间。”
她理智的话音落下,好像瞬间戳中了女人的心弦,一时间愣在马路上,茫然地看向周围,像一个被破损的稻草人一样,盲目而无助。
她似乎早已知道真相,只是不愿意相信,于是才将自己扮做路边撒泼的模样。
女人在陶栀子面前偃旗息鼓,不顾形象地瘫倒在路边无助痛哭,“早就过48小时了……”
陶栀子站在女人面前,看着她瘫坐在地上的模样,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早已自身难保,很想当一个袖手旁观的人,但是又做不到狠下心来直接走掉。
女人的哭声嘶哑而无助,仿佛将所有的痛苦与绝望都倾泻在这一刻。
“已经过了48小时了……”女人断断续续地重复着,泪水混着地上的尘土,形成一道道模糊的痕迹。
陶栀子深吸了一口气,蹲下身,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说道:“大姐,赶紧去报警吧,没有更好的方法,顺便好好回忆一下他最近接触过什么人,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听了这话,女人的情绪似乎稍微平静了一些,但仍旧无法抑制眼泪。
她喃喃地说道:“我……我想不起来,他除了上学,就偶尔跟我去教堂……没有接触过什么生人,除了你。”
女人说话间,又幽幽地看向陶栀子。
从这个眼神中可以看出,女人没有一刻停止怀疑过自己。
女人急忙神经质地跪下磕头,“对不起,我脾气坏,我为难你,你要报复冲我来,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最后两人是在路人的集体帮助下才再度去的派出所,值班民警接待了她们。
“孩子走丢多久了?”民警问道。
“快……快三天了……”女人的声音带着颤抖。
民警迅速记录下信息,继续询问:“孩子的具体情况?身高、穿着、最后出现的地点?”
女人回答得有些凌乱,但勉强说清楚了基本信息,最后一次见孩子是早上孩子上
学,下午放学的时候失踪的,因为班主任将孩子们亲自送出校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