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守诺言,等到和她的新婚之夜了吗?
只等来她冰冷的三个字。
“退亲吧”。
她永远也体会不到那日之后他所承受的煎熬。眼下对她的折磨不足以抵消其中万分之一。
“你等等我好吗?”姜扶笙眼眶红透了,软软地哀求他:“等我和陆怀川和离,我就给你……”
他就是想闹得她家破人亡才痛快。她不能对不起陆怀川,她没有办法了,被他逼到这份儿上,只能先这样说。
赵元承冷哼一声:“说到底,你还是要为他守贞。”
“不是的。”姜扶笙摇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我,他对我真的很好,我不忍心……求你了……我保证会和他和离……”
她说着乌眸中又蓄起泪意,可怜巴巴地叫人遏制不住生出恻隐之心来。
赵元承捏着她下巴:“少装可怜,我等你和离。”
他说罢抽身而起。
姜扶笙赶忙拉过被褥裹着自己看向他。
他一点不知羞,就那样赤身站着。
姜扶笙赶忙收回目光,余光还是瞥见他慢条斯理地将衣裳往身上穿,不慌不忙地好像在自己家一样。
这世上哪有人这样啊?
赵元承最后系上腰带,将金印和玉佩挂回腰间。玉身长立,举止又是那副矜贵清绝意气风发的模样,全然看不出才做了多么恶劣的事。
姜扶笙等了片刻,见他还在床前不由抬头看他,便见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怎么还不走?”
她不敢激怒他,小小声软着语调问他。
“过来。”
赵元承朝她勾勾手指。
姜扶笙不敢不从,裹着被子小乌龟似的一点一点往床边挪。
赵元承嗤笑一声:“又不是没看过,遮什么?”
姜扶笙不理他,坚持裹着被子。
赵元承抬手握着她下巴,大拇指分开唇瓣探进齿关,垂眸缓缓道:“我难受得厉害,不然嫂嫂还是帮帮我?”
姜扶笙惊悚地想退让,但想起若是惹恼了他不管不顾起来更不好收场,又不敢往后退了。
她弱弱地应道:“好。”
“主动点。”赵元承松开手注视着她。
姜扶笙将被子拢好,垂着浓密潮湿的长睫,手颤抖着伸向他腰带。
“嫂嫂做什么?”赵元承捂住玉带钩,诧异地看她:“我只想嫂嫂亲我一下,嫂嫂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你……”姜扶笙又急又气,这话也解释不清,一时几乎又要哭出来。
他方才分明是叫她帮他那个的意思,现在又反咬一口,说得她好像多想占他便宜一样。他怎么这么坏!
“不许哭。”赵元承凶她,低头凑过去指尖点在自己唇角处:“亲这里。”
姜扶笙乖乖凑过去,在他唇角轻轻亲了一下。她还未来得及退后,后颈便被他大手一把握住。
赵元承贴着她唇重重碾了一下:“下回有事派人来喊你去北郊,去不去?”
“去。”姜扶笙眨眨乌眸看他:“胡姨娘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她心中还是放不下此事。
“蠢。”赵元承重重揉了一下她脑袋:“我说了,留着她你更乖。以后不许怀疑我,记住没有?”
看着姜扶笙妥首帖耳地点了头,他这才松开手。
“早晚有一日我要让你看穿陆怀川的真面目。”他说罢转身往后窗处而去。
姜扶笙坐在床上,听到窗户打开的声音。透过床幔能看到高大的身影跃出了窗外,接着便是窗户合上的声音。
她提着的心这才放下,看了看凌乱的床铺欲哭无泪。放下被子赤足下床,快快地翻了一身寝衣回到床上穿上。又将被撕坏的寝衣藏起了来,收拾了一下床铺。
最后,对着床上的湿痕犯了愁,要怎样才能不让人怀疑?
她在卧室里转了两圈,看向桌上的茶壶,心里有了主意。
确定没有破绽之后,她朝外唤了一声:“翡翠!”
“少夫人。”翡翠应声而入,瞧见床上情形不由惊讶:“哎呀,少夫人这是怎么弄的?”
“我口渴了,不小心手滑……”姜扶笙心虚地转开目光,指了指床上的茶盏。
她将清茶泼在湿痕处已经遮住了原来的痕迹,又将茶盏扔在了
上头。
“奴婢来收拾。”翡翠道:“少夫人冷不冷?奴婢先给您穿戴吧?”
“让珊瑚进来伺候就行,你先收拾吧。”姜扶笙吩咐。
陆怀川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回来,被褥不收走她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