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大队还有杨鹏飞他们,拍着胸脯表示没问题,让胡卫军安心的去。
很快,就到了出发的当天。
火车站在市里,他们要赶着坐火车,所以早早就出了门,至于地瓜,则是由王领导安排了人,开着货车直接送过去,本来胡卫军还说既然有车,直接坐车去不就行了,愣是被胡涂涂拉住了,票都买了,退还麻烦,干脆坐火车得了,再说这次去广交会,镇上和县里也派了人,就别去挤了。
胡涂涂那肯定不能让胡卫军坐车去的。
四个人几乎是踩着点上了火车。
火车上的人很多,就连过道上都满满当当的站着不少的人。
几人走了几节车厢,才找到自己的位置。
胡涂涂买的是软座,四个位置正好相对,只不过,他们找过去的时候,位置上已经坐了人。
是一对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夫妻,领着一个老人和四个孩子,两夫妻坐在椅子上,其中女人身旁坐着的是七八岁大的男孩,对面则是男人,旁边坐着老太太,其他三个女孩子则是屁股下垫了张麻袋,就坐在两排座椅的中间,就像是火车上的大多数人一样。
从男人正站着往头上的架子放东西的架势来看,应该也是才刚坐下来。
胡涂涂也没想到,这就晚了一点上车,位置就被被人站了。
几人好不容易挤到位置前,女人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鸡蛋剥了,正小心翼翼的喂儿子吃,对站到作为旁边的几人视而不见。
胡值班对着座位号认真的研究了一下手中的车票,老实的开口,“大姐,你们是不是做坐错,这好像是我们的位置。”
谁料,大姐只是看了他一眼,没吭声,就继续哄着儿子吃鸡蛋。
倒是对面的男人靠早椅背上,撇了几人一眼,“什么你的位置我的位置,这可是我们先找到的。”
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显然是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将这位置占住了。
如果只是短途,胡涂涂可能也就算了,看在孩子的份上就当是日行一善了,可关键是,他们可是上天的火车啊 ,本来是要买软卧的,谁料,软卧硬卧早就已经卖完了,这软座都还是她求了那售票员姐姐说了好话才勉强帮着调到一起的。
没道理当个圣母牺牲自己成全别人。
“大叔,这火车可没有什么先来后到的说法,你要是没买到位置,那就站着,或者去找其他没人坐的位置,这几个位置是我们的。”胡涂涂上前了一步,身后三个男人各个人高马大,看着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男人也就是个外强中干的,没想到这几个居然是一起的,心里也有点慌了,自己这边虽然人多,可老的老,小的小,根本就没什么战斗力,生怕自己挨打,又不想真的一路站过去。
坐在他旁边的老太太直接开口,“你这小姑娘怎么没点同情心的,我们这又是老人,又是孩子的,你就好意思看着?把位置借我们坐一下怎么了,小小年纪一点都不知道尊重老人,也不知道你爸妈怎么教你的。”老太太说着,用一种打量货物的视线将几人从头到脚刮了一遍,继续道,“这乡下人就是乡下人,有本事你来打我这个老婆子啊。”
这一下就试图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胡涂涂。
胡涂涂都被对方的不要脸给逗乐了,轻笑两声,“怎么着,做着的时候你是老大,站起来你就是老人了?那确实了,论不要脸,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哪里比得上您这个城里人呢。”只是说着,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偏头对胡志斌道,“哥,去喊乘警吧。”
这老太太好好意思说孩子呢,怎么,坐下来的时候是视线不好看不到坐在地上的孩子了?
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家庭的本质,胡涂涂更是一点便宜也不想让他们占。
“你个贱丫头,敢骂我?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大概是从来没人敢这么骂自己,老太太气得不轻,撸起袖子就要上来打胡涂涂,一看就是平时在家里作惯了的,难听的话张口就来,什么“赔钱货”“贱丫头”之类的。
周围原本只是看个热闹的人也皱起了眉头。
胡卫军挡在前面,拦住了老太太的手。
胡志斌很快就将乘警找来,胡涂涂也懒得跟这极品的一家纠缠,之久就说了现在情况,也提出解决办法,要么他们把位置还回来,要么,重新给他们安排个四人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