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毒死了。”祝荷打量虚弱的祝练,忖度他重伤的可能性。
祝练:“便宜他了,本来我要用他新鲜的骨头给你做一盏灯笼的,现在看来不行了。”
祝荷瞪大眼睛,后颈发凉:“你可不要送,我才不喜欢用人的骨头做成的灯笼。”
“为何?很好看的。”祝练不理解。
“我不喜欢。”
“那好吧。”祝练露出苦恼的神色。
“话说你还能说话,看来伤得不重?你还能动吗?”祝荷轻声道,挡住投射的阳光。
想起什么,祝练的目光转而盯着祝荷的右手,只说:“脏了。”
白蛇爬到祝练身上,用蛇信子舔舐主人身上的血。
“啊?”祝荷反应过来:“我擦过了。”
祝练一言不发。
“我动不了了,祝姑娘,太阳好大,我感觉自己要被烧死了。”祝练沙哑地说,美丽的银发变得黯然。
“我扶你到树下给你包扎,你先忍忍,剑我来拿。”说罢,祝荷正要接过饮血剑,却发觉他身上的银针。
“我先给你拔掉针。”
“有毒,会麻痹身体。”祝练贴心提醒。
“难怪你身体僵硬。”祝荷用帕子裹住手拔掉银针,再搀扶祝练往安全的遮阳地方去,这一扶祝荷才意识到祝练的重量以及他僵硬的躯体。
“祝姑娘,你好香啊。”
祝荷:“......”
将人放在隐蔽的树荫下,祝荷询问道:“你还好吗?”
祝练微笑:“你觉得呢?祝姑娘,接下来一段时间恐怕需要祝姑娘照顾我了。”
祝荷没回话,只是掏出帕子给祝练擦脸。
祝练道:“不要擦。”
“全是血。”
祝练闭上眼睛:“脸烂了。”
“好,我不勉强你了。”
清风徐徐,吹散了萦绕在空气里的血腥味。
“你后背的伤要处理一下。”祝荷拿出金疮药给祝练包扎伤口。
祝练纹丝不动,由着祝荷褪去他的上衣。
不多时,祝练满是伤痕的上半身便露出来,皮肤雪白,纹理滑腻冰冷,像洒满了闪烁的银粉,触感跟蛇的皮肤没两样。
虽说此地阴凉,却仍是亮的,没过多久,祝练的上半身就浮出淡淡的红色,宛若雪天盛开的红梅,美丽极了。
给祝练包扎的时候,祝荷温热的气息会喷洒他的后背,指尖会触碰他的皮肤,以至于祝练浑身绷紧,敏感的尾椎骨发麻,呼吸渐渐急促,气血翻涌,差点就吐出来血来。
“好了。”祝荷给祝练穿好衣裳。
祝练睁开眼,突然笑眯眯问道:“祝姑娘,你没有骗我吧。”
状似轻松的语调下满是阴森森的味道。
气氛一下子变了。
祝荷没有回答,反问道:“祝练,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当时为何要救我?”
“你回答我的问题后,我就回答你的问题。”
于是祝练道:“因为你很香。”
“真是个意料之中的回答。”祝荷困惑道,“你为何会喜欢我?说实话,以你这种喜欢杀戮的人会有正常的感情吗?”
“我喜欢你。”祝练诚实地回答,他抓到华点,问,“你讨厌我杀人?”
祝荷哼了一声:“我没有办法适应,那很疯狂。”
“你说过你喜欢。”
“哦,那只是在讨你欢心而已。”
祝练眼神变了:“祝姑娘。”
祝荷视若无睹,也不想再装了,直接道:“嗯,我想了很多,其实我觉得你对我的喜欢就像你对小白这样,你将我当做你的所有物,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你的占有欲再作祟而已,起初我是这样想的,可后来我想你虽然不是正常人,可也是人,也许吧......总之谢谢你喜欢我,不过你的这份喜欢太危险了,我承受不起,所以对不住了,祝练。”
“祝姑娘,你在说什么?”祝练声音低沉,依然带笑。
祝荷微笑,泰然自若道:“如果我现在要杀你,想必易如反掌吧。”
祝练面色骤然阴冷,第一次仰视祝荷,半晌,他发笑:“祝姑娘果真不是个简单的人。”
“你一直知道对不对?”祝荷说。
遮羞布被掀开了。
祝练艰难抻长脖颈,笑道:“你要杀我吗?祝姑娘若是要杀我也可以,我心甘情愿,但是在杀我之前,祝姑娘最好能满足我的一个要求。”
他紧紧盯住祝荷的脸,脖颈处松动的缎带下落,将喉结暴露出来。
祝练喉结微微滚动,哑声道:“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