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慈摇头:“不必担忧。”
“那他到底是何目的?”祝荷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直到脑海中穿过一句话——“好好培养感情,我拭目以待。”
培养感情?祝练的意思是......
祝荷心里打鼓, 不由将适才与祝练的对话全部串联起来。做客,旧识,惊喜, 感情......如今想来种种话语皆是暗示。
祝练的话没有错,她或许真与他认识,他请她做客,实际就是准备给她准备一个惊喜——那就是她此时此刻最渴望得到的人。
为何祝练会知道她喜欢渡慈?
祝荷从未见过祝练,至今亦不知此人真面目,只能是祝练伪装成寺里的人,但照祝练周身过于强烈的气质而言,祝荷以为他有可能是在暗中窥伺,毕竟他几乎没有气息。
往大了想,她失忆的事保不准与祝练有关,祝荷犹记她那天醒来,脑子里只有慈云寺以及渡慈,分明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记得这些关键讯息......
怀疑的种子落下之后,一切俱是有迹可循。
祝荷思量自己十之八九是带任务来到慈云寺的,而这个任务便是接近渡慈,甚而是引诱他出界......
思及此,祝荷立刻掐灭了这个大胆的想法,但内心又忍不住去琢磨,越想越有可能。
祝荷不知祝练最终目睹,但她确定祝练这个人约莫是来助她成事的。先绑架她试探渡慈,渡慈选择下山后,祝练立马将她送进渡慈身边。
祝荷将一条条线索猜想整理。
对了,方才渡慈说祝练爱玩,那么有没有可能主使她的幕后之人便是祝练。
不排除此种可能,可祝练为何要请她呢?
事情迷雾重重。
祝荷有点头疼,不过眼下不是头疼的时候,确定暂时没有危险,那接下来就是要想办法逃离这里。
当然逃离之前,何不顺水推舟,利用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艺高人胆大。
何况渡慈确实为她破例,哪怕只是愧疚怜惜,也足够给祝荷提供底气。
收敛所有思绪,祝荷心跳加速,借着暗室的光,她嘴角止不住上扬。
她是真的喜欢渡慈,喜欢到想拼尽全力拥有他,不,是必须要拥有他,此为祝荷坚定不移的信念。
可他是超凡脱俗的和尚,令人望而却步,祝荷感激他敬仰他,是以平日不敢过于越界惹他厌烦。
而今渡慈被祝练关在墓室内,像跌落凡尘,染了一身尘俗之气,再者黑暗促长了祝荷掩埋在深处的阴暗心思。
“哥哥,你被关多久了?”祝荷问。
“不足两个时辰。”渡慈道。
“哥哥你还好吗?”
“无恙。”
祝荷嗯了一声:“哥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这里是墓室,应当在地下。”
“祝练有留下线索。”
祝荷感激地说:“哥哥,谢谢你来找我。”
渡慈:“无需言谢。”
“还是要谢谢你哥哥,若不是你来了,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办。”祝荷又苦恼道:“他要关我们到什么时候?哥哥。”
渡慈宽慰道:“暂时不知,你莫怕。”
祝荷说:“有哥哥陪着我,我心里便不那么怕了。”说着,祝荷摇晃衣料,轻声询问,“哥哥,我可以靠近点吗?”
默了一息,他蹙眉,轻声说:“冷?”
“嗯,好冷,哥哥你冷不冷?”祝荷环臂,牙齿发出打颤的声音。
渡慈脱下自己的外衣,说:“过来吧。”
“那我过来了,这里真的好冷,连一盏灯也没有。”
祝荷挪过去,小心翼翼挨着渡慈。
渡慈将外衣盖在祝荷身上:“这三日可还好?你那边可有灯?”
外衣留有渡慈身上的余温以及檀香,祝荷拢了拢衣襟,说:“有一点光,我没什么事,没饿着就是冷。”
“是我对不住你。”渡慈再次歉疚道。
“你莫要这样说......哥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他虽然暂时不会伤害我们,可难保他哪天改了主意,我觉着他是个随心所欲的主儿。”
渡慈的声音依然温和:“勿要忧心,先等,我来想办法。”
“好。”
黑暗的墓室里安静得吓人,好在清晰地听到渡慈轻缓的呼吸声,这让祝荷觉得十分安心。
渡慈主动询问祝荷这几日的具体情况,温柔的语调抚平黑暗带来的压迫感。
过了一会儿,祝荷还是冷,忍不住打哆嗦,渡慈默默展臂揽住她,祝荷感知到暖意,下意识往里面挤。
几下的功夫她半个身子几乎紧贴着渡慈的胸膛,身上重量也压在他身上。
“哥哥,你给我念几句经文吧。”祝荷闭着眼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