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领的是操心的命,又觉周玠吃错了药,冒着风险请大夫给周玠看病,周玠二话不说给阿三一个榔头。
周玠没中邪,亦未患病。
兄弟们无奈接受。
如今,阿三被派来给祝荷跑腿,他犹记仅三日功夫,祝荷便花去周玠几百两银子,整一个吞钱如流水的小寡妇。
今儿已是祝荷第十次来光顾银楼了,只要不刮风下雨,祝荷准带周玠来挑选金镯子,没有半点羞耻心。
祝荷眼光还高,必须要纯金的镯子,颜色还得特别纯。
更重要的是,祝荷如今成了周玠的人,她拿周玠的钱给自己花就算了,可她还明目张胆用周玠的钱去养男人,虽然这人是祝荷的小叔,保不准以后会是老大的小舅子。
看着周玠哐哐给祝荷买东西,不知为何,愤恨的同时,阿三有点羡慕。
从首饰铺子出来,周玠:“饿了吗?我们去黄泰楼吃饭。”
祝荷满面笑意:“好啊。”
春日阳光明媚,两人往黄泰楼去。
街道上人头攒动,小商贩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充斥烟火气息。
周玠牵起祝荷的手,祝荷不让,故作羞涩道:吧一似叭易流舅六散“还在街上呢,好多人看着。”
周玠不以为意:“人多怎么了?让他们去看,你管他们作甚。”
祝荷拒绝:“总之不可以,我脸皮没你厚。”
周玠似笑非笑,用结实的臂膀将祝荷困住身旁,故意道:“就让他们看。”
祝荷挣扎,说:“我不吃了,想回去了,阿三,走。”
“反正我只是将就跟了你,所以就算你不喜欢我,不尊重我,不在意我,我也不会放在心上。”祝荷佯装拭泪。
周玠凝视祝荷,笑得有点吓人,“随你便。”
“那你倒是放开我啊。”她哀声喊。
周玠压下烦躁,低声道:“......行了,随你。”
祝荷偏头。
目睹两人闹别扭,阿三表情难以形容。
面前这个在周玠跟前甩脸色、窝里横的祝荷,很能想象她在不久前还在对周玠低声下气,是个柔弱无依、欠了高利贷的寡妇。
阿三发现端倪,原来这才是祝寡妇的真面目。
“荷娘,还想要什么?”周玠开口打破僵持。
祝荷冷笑,觑见前边儿卖点心的铺子,铺面前排着很长很长的队伍,生意火爆。
祝荷心思转动,理直气壮道:“我要吃那个林记铺子的点心。”
“要吃哪一款点心?”周玠问,“我记得林记铺子的招牌点心是灯芯糕。”
祝荷不搭理周玠,摸自己鬓角垂落的发丝。
周玠:“阿三,你去把林记铺子所有的点心都买一份回来。”
“老大,我手忙不过来了。”阿三为难道。
周玠恶声:“没用。”
“你去买。”祝荷的声音插.进来。
周玠扯唇,老老实实去排队。
排队的人群中,人高马大的周玠格外醒目。
阿三目睹一切,心想短短几日,老大就被祝荷吃得死死的,这寡妇的手段好生了得,可惜老大自己并未察觉。
阿三忍不住瞄祝荷,看到她目不转睛盯着周玠的背影,笑得灿烂,他下意识道:“你笑什么?”
“我不能笑?”祝荷回头微笑,眼睛亮如星辰,特别有神。
“没有,不是,我就随便问问。”阿三干巴巴解释道。
祝荷提醒:“阿三,周玠不是说过了吗?要叫我嫂子。”
“是,嫂子。”阿三憋闷。
祝荷心里快意,她可没忘阿三先前气势汹汹威胁她的事,是以逮着机会使劲儿折腾阿三。
周玠那群兄弟不服她又如何?只要有周玠在,他们就不得不装样子,她就喜欢欣赏你们瞧不起我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没办法,祝荷本性难移,就是个小气吧啦、睚眦必报的性子。
祝荷眯着眼,平静地打量她现在的靠山。
背脊直阔,身形英挺。
祝荷浅浅出神,回忆起算计周玠的那一天。
当时很烦周玠那张脸,便没闲工夫去欣赏被她扒光衣裳的周玠,而今想来,忽略那张脸,周玠身材很好,宽肩窄腰翘臀,一身漂亮的腱子肉,腰间腹肌块垒分明,线条流畅起伏,触感该硬的硬,该软的软。
皮肤嘛,不算白,是偏正常的肤色。
记忆最深的是那抹粉色——那时迷倒周玠后,除了伪造指甲痕迹,为真实,她特意在周玠醒前给他弄了几下。
祝荷挑挑眉。
冷不丁想起正事,祝荷柔声道:“阿三,我差点忘了,济春堂那边有几副药没拿,有劳你帮我去取回来。”
阿三哪敢说不。
阿三回来的时候,周玠尚在排队,祝荷就近找个路边摊坐下,点了一碗阳春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