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几眼,里面的题目类型各不相同,几乎涵盖了数理化生所有的题目类型。
记得祝卿安有次在课间辅导她作业的时候说过,押题和热门考点都是碰运气的事,她不碰运气,她要全覆盖。
看样子,是想把傅玉也顺便一起覆盖了。
傅玉开始自我反思,今天说话是不是有点太不客气。
刚反思三秒,想到祝卿安说当她爹的逆天言论,当场反思结束。
晚饭后,三人一起去看了考点。
学校大门紧闭。凭着记忆,傅亭根据考场编号,给两人指了大概的考场位置。
祝卿安在美智楼,傅玉在美德楼。
回去之后,傅亭在客厅画画,祝卿安随便复习了一会儿,保持平常的作息,在十二点前睡了。
夏天热,睡前多喝了一杯水,祝卿安睡到一半被尿憋醒,打开手机,三点半。
她起身去卫生间。
却发现傅亭没在主卧睡,而是抱了枕头被子趴在客厅沙发上。
祝卿安快速上完厕所,走到沙发旁,轻轻蹲下。
今天没有月亮,远处施工地吊塔上的大灯送了一点光过来。
傅亭握着手机,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呼吸有些急促。
祝卿安蹲着看了一会儿,目光滚过傅亭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最后落上她舒展的眉眼。
她伸出手,带着无限的眷恋与汹涌的渴望,指尖如同羽毛般,抚过傅亭的眉毛,将一缕顽皮的发丝绕到耳后。
而后起身回房。
“咔哒”。细小的关门声响,黑暗中,傅亭猛然睁开了双眼。
第49章 C49
如果只是为了上一个好大学,那么高考对祝卿安来说,实在没什么好紧张的。少做半张试卷都能稳过一本线。
但是如果是为了考第一,祝卿安认为自己还是应当保持适当的紧张。
高考前一晚,最后看了几篇作文素材,她拧掉床头台灯,盖上被子睡了。
指尖流淌着昨夜傅亭面庞的触感。
白天她主动问傅亭为何要半夜跑到沙发上睡。傅亭只说自己毫无原因的失眠了,怕影响傅玉休息,才抱了被子来客厅。在床上睡不着,反而在沙发上没多久就开始做梦了。
傅亭反问她:“你怎么知道我在沙发睡的?”
“我起来上卫生间。”
“没吓你一跳吧,沙发上突然多个人。”
“没有。”
看来她触碰傅亭的事,对方并不知道。
祝卿安一边庆幸,同时也有所失落。她多想让傅亭知道自己的心意,又担心时机不对给傅亭压力,或者让傅亭害怕。
时间很快来到高考当天。
早晨吃完饭,傅亭再一遍提醒:“检查好身份证、准考证、涂卡笔、签字笔、橡皮、尺子……”
傅玉跺脚:“姐,你昨天晚上已经检查过三遍了!”
傅亭嘿嘿笑:“我不是怕你们忘了嘛。”
傅玉胡说八道:“忘了我就把试卷吃了。”
到了三中门口,许多人已经到了,上千名学子挤在一起,场面很是壮观。
门口站着两位学校安排的送考老师。第一场考语文,其中一名送考老师是文科班的语文老师,专门帮助学生考前进行最后的查漏补缺。
祝卿安附近站着三名女生。看她们衣服上的校徽,是十六中的学生。
女生手中都拿着同样的古诗文背诵材料,口中念念有词。
“功者难成而易败,时者难得而易失也。时乎时,不再来。”
“以权利合者,权利尽而交疏、权利尽而交疏、权利尽而交疏。”
“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正则正则正则,灵均灵均灵均。”
“携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哎,前面那句怎么背的来着?”
其中一个女生背着背着,突然问。古诗文默写材料上没有写这句。
他们学校没派送考老师过来。马上进考场了,手机也已经交给家长带走。
她和两个同伴面面相觑。几双眼睛各不相同,闪烁的却是同样的茫然。
祝卿安正要开口提醒,只听傅玉朗朗背出:“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
那几个女生看了傅亭几眼,小声说了“谢谢”,去另一边背了。
傅玉摇头惋惜:“连这种高频名句都没背下来,古诗默写可怎么办。”
话音刚落,她突然想到,自己在一年前也是一问三不知。
她看向祝卿安。对方早已收回视线,正旁若无人地掏出纸巾给傅亭擦汗。
电光石火间,傅玉好像想到了什么,不过不等她捕捉到那点细微的直觉,学校响起考生入场的通知,门卫打开大门,请考生有序入场。
祝卿安拎着考试袋,对傅亭摆摆手,“我去了。”
“注意看答题卡,别涂错行了。合理安排时间,遇到不会的三分钟之内没有思路就抓紧跳过往下做,说不定做着做着就有灵感了,千万别死磕;对了还有作文,留够足够时间,时间不够了也得写个结尾上去,一句话也行……呸呸呸,时间一定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