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对你解释清楚,郑重其事地。”
“这么严肃的吗……”裴展喃喃地道。
衡观眼中的笑意不减,只是多了些肃然,另外还多一丝的……紧张?
“这些话是我深思熟虑之后的,确信并且十分坚定地要告诉你,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趁着酒后醉意。”
裴展第一次见衡观这样认真,心被揪起来,不敢大口呼吸。只觉头脑发晕,不解他怎么突然这样说,看来真是自己昨晚不知发了什么酒疯,想来又一阵懊悔。
衡观顿了顿,裴展并不去催促他,两个人就这样相互看着,好久。
“我想告诉你,不要去质疑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所有人,都比不上你。你在我这里,就是第一位的。”
裴展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了,倘若刚才的不安无措有十二分,现在是刚才的十倍都不止。
裴展怔愣在原地,反复思考着这话是什么意思,明明都是十分浅显易懂的话语,他却觉得这样晦涩。
第一位吗?从来没有人这样跟他说过。
这样的话语是出于什么情感,想到这里,裴展又羞又涩,快要呼吸不畅:“我?”
“对,还要我说的再明白一点吗?”
裴展摇摇头,又点头,万分茫然无措,好想逃!
“我心里有你。”
这次是真的明白了,裴展感觉心里的火要把自己烧死了,转身背对衡观:“我,先走了。”
推开门,对着凉飕飕的空气大口喘息着,仿佛多一秒都坚持不下去。
第57章 直视我而亡
◎喻平生揭露真面,庄迢再三次寻死。◎
裴展的脸不知何时红成了虾子,于门前站立好久,只觉天昏地暗,不停喘着气。
等到稳定住心神,在天色将昏中看清来时路,刚想离去。
迎上了屈同尘的脸。
“裴展?我找你找好久,看你不在屋里才来找堂主的。”屈同尘火急火燎地张望了四周,好半天才意识到裴展没什么反应。
他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裴展:“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脸好红,没事吧?”
“没事没事,怎么了,是庄迢那边有情况吗?”
屈同尘用力点了点头:“俩人不知道怎么闹起来了……跟堂主说一声吗?”
裴展眼下听不得这两个字,忙摇头:“去我屋内细说。”
“好。”
二人围坐,屈同尘摊开竹简,屋内的画面一览无余地显示在眼前。
裴展调好心神,不去想刚才的事,细细地看着这竹简。
屈同尘顿了顿:“裴展,你真没事儿?”
“没有,不用管我。”
这屋内,两个人对坐着,喻平生被严丝合缝地捆起来,庄迢在他对面盘坐,一言不发。
一旁放着饭菜,是方才弟子送去的晚膳。
起初,二人面色沉重,嘴里说着什么,裴展这边只能听见微弱的声音,至于说了什么内容分辨不清,但还算平和。
突然,庄迢把碗一扔,开始掰扯喻平生的手腕,喻平生极力反抗着,两个人推推嚷嚷。
“屈兄,怎么回事,两个人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不知道,庄迢怎么突然跟疯狗一样,我看喻平生是太过好脾气,能忍这么久。”
裴展细细看着,发现庄迢失控一样地去撺掇喻平生的左手,再详细一点地说,是手背。
可是,喻平生的手背上什么都没有啊,连条疤痕也没有。
疤痕!
裴展突然想到了什么,瞳孔一颤,喃喃道:“庄迢哥哥突然消失了,这里又白白多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观海祠少年……”
“不对,赶紧走!”
裴展攥紧飞鸿踏雪,收起竹简,直奔二人所在的卧房,屈同尘紧跟其后。
等裴展到了此地,并不多说,直接推门而入。
一片狼藉,庄迢胡乱撕扯着喻平生的衣服,顾不得鼻血直流。
太狼狈了,还真是见不得男色,那就停手啊!
庄迢的脸上分不清是哭还是笑,鼻血抹的下半张脸全是,他用力地钳制住喻平生的手,在光滑的手背上反复摩挲。
裴展看不下去了:“庄迢,你先住手。”
其实裴展也瞧见了,庄迢这样的剑客,体内的灵力是惊人的,连自己都要敬畏三分,可喻平生只是一介书生,怎么受得住庄迢这样的胡搅蛮缠拳打脚踢。
庄迢抹了一把眼泪,血水被带的到处都是,他阴沉着脸,嘴角抽搐着:“裴展,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是不是!”
“我没有。”看着他这副样子,竟然生出三分怜悯。
屈同尘冲上前:“你少血口喷人了,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啊!”
话说出嘴,屈同尘才看见眼前的景象,不觉怔住:“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