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放弃了挣扎:“这件事早做晚做也没有什么不同,我只想再问一句,你是否想清楚了?”
白寻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一脸无可奈何:“你既然我问我,那我也问你,你爱我吗?”
在乎毕竟只是在乎,可以是朋友间的在乎,也可以是家人间的在乎,你养了一条狗,时间久了也会很在乎,这两个字距离男女之间的情爱太远。
敖烈一窒,而后仰起头答道:“我不知道。”他早知道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也知道自己无法回应白寻的感情,他心里是有愧疚的。
白寻用力叹出一口气,俯下身咬住他的喉结,七手八脚地去扒他的衣服:“我早知道,所以我不问。”
敖烈抚着她的肩的手轻轻颤了颤,微微吐出一口浊气,彻底地放任了自己。白寻的动作虽然激烈却没有章法,但他却是实实在在地被勾起了欲望,他知道,这多半不是因为白寻的动作,而是因为她说的话。
每一句都狠狠敲在他的心房之上,逼得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明明他的想法不是这样,可最终也要为她退让。
想到这里,他的动作便稍稍又放任了一些,白寻是完完全全地色厉内荏,一点招架之力也没有的,只好挤出几滴眼泪求饶,敖烈起先是不信的,这事压根也停不下来,到最后白寻竟掩住脸大哭起来,敖烈当了真,白寻才把手拿开,露出一张盈盈笑脸。
敖烈可更加恼了,也不刻意收着力了,白寻吃着了苦头,再想故技重施,也没了作用。
一夜过后,云消雨收。
地上的草儿苗儿都润得透透的,越发显得翠绿欲滴、生机无穷。
敖烈是先醒过来的,白寻昨晚折腾得狠了,这时候还睡得沉,他端详了一会儿,默默穿上了衣服往外面走。
昨晚的宾客已然完全不见踪影,客厅中、庭院里堆满了残羹冷炙,也不见人出来收拾,周围静得可怕,他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没见到半个人影。走出白寻家,别说人影了,连树影、房屋、花鸟虫鱼也没有,只有一片大雾茫茫遮天蔽日和地上几根带着露水的青草。
敖烈出了大门往东走,一直走到村外的小溪处,便再也难以前进寸步,他静下心来,坐在一块三尺见方的石头上垂钓。
看来之前的估计有误,此处并不是白寻的梦境,而是一个可能以白寻的梦为基础所构建的幻境,白寻并没有控制幻境的能力,可她是否明白这是一个幻境,还是以为这是她的一个梦?从白寻与以往截然不同的表现看,大概是后者。
白寻要是知道这不是一场梦,不知会有怎样的反应,兴许会有些窘迫吧。
他正想起白寻时,白寻便也到了,穿着一件于她而言有些大的衣服,袖子很宽,走动间被风吹得鼓鼓的,时不时又向上飘舞起来。
“你怎么到这来了?”白寻靠着他在石头上坐下,也将他的手臂抱在怀里。
“你找了很久吗?我想钓两条鱼回去,与你做鱼片粥。”敖烈用手碰了碰她脸,微凉、不冷,对白寻而言是正常的温度。
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内容存在问题,暂时锁定
第62章 好梦由来最易醒
“没有找很久。”她本想问他为什么不用法术捉鱼,转念一想,成亲第二天能早早起床为自己的妻子准备早餐的男人绝无仅有,细节什么的,就不要在意了吧。“捉到了多少?”白寻伸长脖子,将左右看了一遍,莫说鱼,连装鱼的篓子也不见一个。
敖烈一听,便收了鱼竿,将双手放在两膝上:“确也十分稀奇,这溪水算不得浅,谁知竟一条鱼也没有,我刚才出来时,也未在村落中看见一个人。”
“没有人?我方才出来得急,并没注意。”白寻的神情停了一下,嘴角轻扯,猛地回头看去,果见大雾之中,除了白宅,其他地方空无一人、空无一物,而刚刚白寻从中走过,竟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妥。直到敖烈提醒,她这才发现整个村子只有他们二人,非但没有人,连房屋也消失不见了。
“不见了便不见了,也没有什么要紧的。”白寻把头靠在敖烈肩上,闭着双目说。
敖烈又道:“可是你的家人也不见了。”他昨晚还曾见到的白寻的父母和侄子侄女也消失了。
“没有关系的,没有关系。”白寻的身子分明在打颤,声音也低了下去。“嗯?”敖烈皱起了眉头。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一个梦,可是梦一旦说出口人便会清醒,她不愿意醒。白寻终于抬起了头,眉头紧蹙,似欲落泪:“即便这只是一个梦,我也希望这个梦能做得再久一些。”
她果然以为这是一个梦。敖烈环住白寻的肩膀,将她抱在怀里,揩去了眼角泪光:“我不是还在吗?你的梦并没醒,怎么就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