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挥袖,率先在三人面前撑开一张屏障隔离,而后打开瓶塞将痒药冲着陈如景撒过去。
陆无忧还在好奇张望,眼里有疑问,眼巴巴等着沈筠解惑,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
“师尊给的好东西。”沈筠晃着手里的小瓶子卖了个关子。
此刻痒药才刚发作,陈如景尚且能强撑着说一句“不过如此”。
下一瞬却见他整个人面容扭曲,密密匝匝的痒从骨子里窜出来,比之万千蚂蚁啃噬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他被术法禁锢着却不能挠,只能一个劲咬着嘴唇。
“哈哈哈……”
一边笑,鲜血一边顺着嘴角直直往下流,他却根本感知不到痛,此刻只能被如潮水般涌来的痒一波接着一波折磨。
泪水也顺着眼眶淌,他此刻里子面子丢了个底朝天,哪里还有方才嘴硬的模样。
哆哆嗦嗦求饶:“哈,哈,求求了,我说,啊哈哈,解药!哈,给我解药!”
沈筠自然没有虐待人的癖好,见人服软,立马给解开了。
陆无忧在一旁看得牙酸,身临其境似的,也忍不住蹦跶几下,在身上挠了挠。
连谢淮之一向无甚表情的脸上也有了几分同情,似想起一年前和沈筠的遭遇,好不狼狈,他轻轻一挑眉,偷偷挠了挠沈筠的掌心。
此招实在妙矣,百试不爽。
陈如景身上的禁锢被解开后他立马力竭倒在地上,开始疯狂地挠,衣服被他扯得几不蔽体,指甲在皮肤上留下道道红痕,有几道力度过大,皮肉外翻。
除此以外,他身上不小心露出来的地方遍布大大小小的淤青,夹杂着烫伤的疤,以及吻痕和咬痕,甚至有几道鞭痕深可见骨,印在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受伤的原因不言自明。
早在他衣袍被自己扯开时,沈筠就抬手捂住谢淮之的眼睛,想起一旁的小孩儿又施了术法挡住他的眼睛。
陈如景躺在地上气喘吁吁,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见状又开始笑,笑得整个人都开始哆嗦。
“少主,不必如此吧,”汗水流进眼睛,他眨眨眼接着说,“你知道的,我向来对小的和有主的没什么兴趣。”
话音一转,朝着沈筠腼腆一笑,眼睛清淩淩的,气质立马从妩媚变作清纯:“但是少主你例外,我还挺羡慕你和隋遇的感情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特意在“感情”二字上加重了一些读音,刻意惹人遐想,又想和沈筠暧昧,又惹别人联想他和隋遇之间的关系。
好一手挑拨离间。
然而在场所有人都对此无甚反应,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他自己也觉得没劲透了,扯好衣袍,拍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
“言归正传,你们问我也没用,很明显我是被扔在这里给绯月蝶当养分的,还得多谢诸位搭救。”他冲三人抱拳感谢,身上的轻佻退了个一干二净。
“至于你们那位朋友,我也不知去向,或许可以将掌柜抓来问问。”他试着提建议。
沈筠一挑眉:“看来你知道掌柜在哪儿。”
陈如景点点头:“燕城。”
这倒是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沈筠不禁有些诧异。
陆无忧立马说:“怎么可能,燕城离这里少说四五十里,他一个凡人怎么过去的……”
说着说着话音弱了下来,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没有把昏迷的时间算在内。
撇撇嘴,不说话了。
陈如景扫了他一眼,若无其事接过话头:“话虽如此,到诸位难道还没有猜到这条通道的作用吗?”
“你是说这里通往燕城?”谢淮之眉头紧蹙,忽然觉得事情发展可能不太美妙了。
“所以洛梓枢那呆子是被他带去燕城了!”陆无忧抓住关键,立马抢答。
沈筠现在更关心另一件事,他问陈如景:“最后一个问题,绯月蝶怎么来的。”
他表情严肃,大有陈如景不好好回答就顺手杀了他的意思。
陈如景颇有些头大,觉得自己说也得死,不说也得死,他烦躁地挠挠头,眼珠子一转悠扯着谢淮之的袖子躲在他身后。
“隋遇给魔尊的,我偷偷看到的,你要不信你就是承认和他有私情!”
第49章 X.49 情谊像是墙角潮湿的霉斑……
沈筠简直要被此人气死,简直胡言乱语,形状疯癫!
一冲动抬手就要扔出一道术法,落在陈如景身上不伤也得残,非得叫他脱层皮。
谢淮之手疾眼快抓住他的手腕,对他摇摇头,温声细语地劝慰:“不可,师弟还未找到,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