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王,已经带过来了。”两名侍卫跪在地上禀明,垂头死死盯着地面,不敢有半分逾矩。
天魔和大祭司站在台阶之上,俯视下面的一排三个人。天魔随即松开对玄幽虫的的束缚,那虫子扭动着肥硕的身体以极快的速度扑到离它最近的一名侍卫脸上,触碰到□□即融进去,不消片刻那侍卫就成了一堆骨架。
风吹园内树叶沙沙作响,混合着玄幽虫啃食骨头的声音,咔嚓咔嚓,混合成一种极诡异的调子。
另一名侍卫见状想跑,腿迈出去还没抡利索就被扑过来的玄幽虫捕获,开启了新一轮的进食。
天魔笑着开口:“哦?胃口这样大。”
大祭司急忙在一旁意有所指:“就怕它胃口不大。”
玄幽虫吃完侍卫的身体又转向跪坐在地上摇摇欲坠的女子,她此刻似醒非醒,看着神智不甚清明,身子摇摇晃晃,脑袋一点一点的看着马上就要扑倒在地上却始终恰好保持。
那玄幽虫并没有向之前一样急于进食,它扑到女子的腹部,试探着慢慢融了进去,脸上的嘴咧得更大,看起来似乎很兴奋。
女子刚刚平坦的腹部很快又恢复成之前的圆鼓,同时伴随着吧唧声越涨越大,越涨越大。
大祭司对自己的作品颇为得意,他指着那女子的腹部说:“此物雌雄同体,寄生于母体,不消片刻便能大量繁殖。”
天魔“嗯”了一声便不再多言,至于那女子的下场他并不关心。
只听噗呲一声,那女子身上的衣裙被撑破了,此时她的肚皮宛如鼓胀的气球,只有薄薄一层皮支撑着,能清楚看见下面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地翻涌蠕动,几欲冲出束缚。
回光返照似的,她的神色忽然变得清明,却既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滔天的怨恨。她只是用那双剪水的眸子平静地望向天魔,轻轻吐出词句:“我不悔,你呢?可曾真的问心无愧?”
她说完仰头闭上眼,静静地等待死亡降临,没有再流一滴泪。
天魔站在台阶上动作始终都没有变过,将冷血无情展现得淋漓尽致。
砰一声,薄薄的一层皮再不能束缚住玄幽虫直接炸开了,密密麻麻的红色虫子从她的肚子里钻出来,低头啃食她的血肉,眼睛、嘴巴、鼻子、耳朵,它们无孔不入。
等到那群虫子如蝗虫过境将母体啃食得一干二净,大祭司迫不及待拿出一个小瓶子将所有虫子都吸了进去。
他急于手上的动作,没有听到天魔那声几不可闻的“走好”。
故事在这里大概算是落幕了,后面天魔用玄幽虫做了什么已不必再猜,逃脱不了为祸苍生的勾当,同时又有一批;侠义仁士挺身而出用血肉和生命护佑苍生。
沈筠一时之间觉得心里五味杂陈,同时他很快想到,玄幽虫极有可能只能在母体进行繁殖,那为何皇宫里的贵妃活得好好的?他又不免存在侥幸心理,如果上次他和谢淮之遇到的只是当今世人东施效颦复制出来的残次品呢,也未必需要一模一样的步骤。
一旁的谢淮之也沉默不语,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等沈筠转头想问他什么时又扯出一个颇为不自然的笑:“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出去了。”
沈筠点点头,并未多想,繁杂的思绪如线头,他甚至没有来得及抓住分毫就溜走了,须臾不停留。
二人本以为赤旋蛇的记录到此为止,正准备迎接下一次的浓雾送他们出去。却不料浓雾升起,画面再变。
坐落在眼前的是一间茅草屋,能明显看出来荒废许久,屋顶形同摆设,已经是近乎露天的状态,又偏逢夜雨往下倾倒,房子被淹了大半,积水已经到了膝盖往上位置。
夜黑得厉害,泼墨似的浓稠,远远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沈筠还以为又是一次玄幽虫来袭。
那团东西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挪移,等靠近了才发现是——半截人?
他的下半身不知被什么人拦腰斩断,被雨水泡得肿胀发白,蓬头垢面,往前攀爬的双手指甲劈开,血肉模糊,实在算不上个人样。
等到再近一点,沈筠还是看不清他的脸,起初他以为是夜色过于浓重,雨太大的缘故,随后才恍然,这半截正是昔日那高高在上的天魔。
他缓慢爬进茅草屋里,由于只有半截,屋内到正常人膝盖的积水顷刻就将他淹没,他在积水里极其艰难地扑通,朝着屋内唯一算得上完整的家具——衣柜。
沈筠实在看不懂这个画面,天魔这是作甚?战败后逃亡于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