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收紧,顺着他的节奏动情回应,许久才分开。
分开后二人气喘吁吁,沈筠攀着池惊鹤的肩膀,抵在他颈窝处。池惊鹤平复呼吸之际,侧头在他头顶落下一个吻,甚至都没有让他感受到。
沈筠拉着池惊鹤走到窗边,将他推倒在床上,扯着他的衣襟,居高临下道:“我确实同你最亲密无间,那么你呢?你待我又同我待你这般吗?”
池惊鹤拉住沈筠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直勾勾盯着他,目光灼灼,眼底好似有岩浆亟待喷涌。
连接之处,清晰有力的心跳仿佛被握在手心,蛊惑着沈筠的心脏和他的同频共振。
沈筠泄出一声低哑暧昧的浅笑,抬手取下自己头上的发簪,一瞬间青丝如瀑。
池惊鹤恍觉此刻坐在自己身上的大抵是什么会吸食人精气的妖,眼角眉梢都带着勾人而自知的媚,丝丝入骨,引诱着自己心甘情愿同他一起沉溺于欲海,直至溺毙其中。
可那分明不是妖,是救他于囹圄的神祇,心怀悲悯,甘愿渡他一介凡人而他甘愿为他的神明献祭所有。
于是他的神明低头吻上他的喉结,坠入红尘。
红纱帐暖,一晌贪欢。
“哄好你了吗,心肝儿。”沈筠强忍身后的不适,起身吻了吻他的唇角。
池惊鹤眸色一暗,揽住他一个转身,将他压在身下。
沈筠抓住他实在算不上老实的手,求饶:“惊鹤,你疼疼我吧,待会儿还要上早朝呢。”
“好。”池惊鹤嘴上应着,但并没有放开他,粗重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上,带来一阵热意,池惊鹤抱着他不撒手。
“再抱一会儿。”
沈筠只好依他,却在心里忍不住偷偷松了口气。
将军年轻气盛,委实将他折腾得挺狠。
站在金銮殿中,沈筠简直是咬牙在撑,不断有汗水自他额头渗出,藏在乌纱帽帽檐中,不为外人所知。
许是脸色过于苍白,数丈之外的池惊鹤频频望向他,几乎没有收敛之意,气得沈筠狠狠瞪了他一眼,好险没被金銮殿上那位注意到。
退朝之后沈筠被段辰睿留下,命他随行前往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爱卿可知朕为何要带你一起去给母后请安?”段辰睿瞥了他一眼,那一眼有帝王之压,暗含敲打之意。
“臣明白陛下之意。”
沈筠明白他的意思,进来皇帝宠幸他的谣言被刻意渲染之后甚嚣尘上,段辰睿此番带他去见太后,无非是想让他配合着演一出戏,一出太后喜闻乐见的戏。
太后乐意看见的无非是——
“母后,朕今日来是想商议纳沈筠入后宫之事。”
“胡闹!”太后大怒,手里的茶杯已然掷出去,“你自幼读的为君之道都读到肚子里去了?我大启自建国以来从未由此先例,你是想弃祖宗旧制于不顾,沦为天下笑柄吗?”
沈筠早已跪在地上,见状装作身子一哆嗦,险险避开那直直冲着他飞过来的横祸。
“求陛下收回成命,臣志在朝野,志在黎明福祉,而非居安于后宫一隅。”沈筠在地上磕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座上皇帝脸色难看,半天只说一句“儿臣告退”就匆匆离开。
此事便是不了了之了,戏台子上只剩下沈筠一位戏子。
沈筠维持着叩首的姿势没有起身,他能清楚感受到太后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数刻之后,太后才启唇让他起身。
“这次做得不错。”太后嘴角挂着笑意,赞赏他几句,给他赐座。
沈筠倒觉得不如不坐,椅子冷硬,简直无异于上刑,心里恨不得将池惊鹤拉出来狠狠揍一顿。
狗崽子,太能折腾了。
“沈大人乃国之脊梁,哀家在朝堂之上的肱骨之臣,也该注意着些身子,旁的歪门邪道可莫要动心思才是。”太后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抬抬手召来宫女。
“有空多替哀家去陪陪璟和,行了,退下吧。”太后瞧他脸色不对,心里已然有了计较,敲打了他几句就让他退下了。
“是,臣告退。”
沈筠看见宫女端进来一碗汤,冒着汩汩热气。
他没有过多停留,转身离开,却仿佛亲眼目睹太后喝下那碗汤,在唇边留下鲜红黏腻的渍。
可事实上他并没有看见,且皇家礼仪严格,太后饮用后并不会留下那等不雅之观。
他敛下神色,匆匆离开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