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发出去没一会儿,晁天河主动给她打了过来。
接通电话,她抢先说道:“晁哥,你不用内疚,也不用自责。当时那种情况,换作是我,我也会做出跟你同样的选择。我们两个总不能都搭进去,而且你要是为了帮我,反而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倒是让我愧疚难安。”
晁天河沉默了一瞬,声音沙哑地说道:“你没事就好,我,唉,我真的是……”
曲尽欢却笑着安慰他:“你别多想,我真的没什么,你走后没多久我就被咱们的警察救了。”然后她说起了正题,“晁哥,我给你打电话,是想跟你说,我在东枝遇到的事,你能不能别对其他人说。”
晁天河急忙答应:“小曲你放心,这件事已经烂在了我肚子里,我死也不会跟任何人说。”
曲尽欢轻叹道:“唉,我毕竟是个女孩子,被人知道了那样的事,总归不太好。”
实际上她压根不在乎这个,真要是被人侵犯了,她反倒不会跟晁天河说。
她之所以给晁天河打电话,就是为了让他相信,她是被“七叔”侵犯了,目的是替唐敬尧守住秘密,不能让任何人怀疑到唐敬尧头上,以免给唐敬尧带来麻烦。
挂断电话后,她走到出租车站点,坐上一辆出租车赶赴东二环的公寓。
她到的时候,盛卉已经在屋里等着她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盛卉给她倒了杯水,“你先喝口水,坐下慢慢说。”
曲尽欢坐在出租车上时,就已经想好了回复盛卉的话。
她喝了两口水,把水杯放到茶几上,坐下说道:“我是跟项目经理去的,去东枝见一个叫七叔的人,那人跟赵庆阳有业务往来,但具体是做什么,我不清楚,我只是负责翻译,项目谈成后,我们就离开了。我朋友在版纳,就顺道去版纳玩了几天,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他的公司出事了。”
真的不是她故意要撒谎,而是这件事涉及到唐敬尧,她总不能把唐敬尧跑到东南亚冒充□□老大的事说出来。
虽然唐敬尧这么做是在为民除害,是在做一件很正义的事,但现在这种社会,网络上那些键盘侠,听风就是雨,以及那些无良的黑心自媒体,他们根本不会管真相是什么,为了博取流量,要么无下限地诋毁一个人,要么无原则地吹捧一个人。
唐敬尧做的事,只能隐瞒,不能宣扬,一旦被传出去,假如被唐敬尧的对手知道,他们揪着这一点陷害唐敬尧,明明唐敬尧做的是一件正义的事,反倒会被他们胡乱诬陷,故意说成是坏事,到时候唐敬尧就完了。
所以就算盛卉是唐敬尧的表妹,她也不能说,除非是唐敬尧亲自跟盛卉说,反正她是不会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
盛卉听她说完,长长地舒了口气,抬手拍了拍她肩:“你啊,当时我就说让你去我哥的公司,你偏不去,非要自己在网上找工作,你看多危险!”
曲尽欢直点头:“是是是,卉姐教训的是。”
盛卉笑着攘她一下:“你可别,我哪敢教训你啊,要是被四哥知道,还不扒了我的皮,以后说不定,我还得管你叫嫂子呢。”
曲尽欢无奈地笑了下:“这种玩笑别乱开,我跟你四哥已经是过去式了。”
盛卉摇了下头:“你这里是过去了,他那里可过不去。”说着话,她往沙发靠背上一靠,笑着说道,“就凭我四哥把那条比格犬看得跟命根子似的,可想而知你在他心里有多重要?他不可能跟你分,只要他不想分,你单方面是分不掉的。”
曲尽欢没再说话,端起杯子继续喝水。
盛卉又问:“对了,四哥最近联系你了吗?”
“前几天在南省……”曲尽欢正想说在南省见了一面,话还没说完,手机响了。
她拿起来一看,是唐敬尧打给她的。
昨天她离开医院后,怕被唐敬尧找到,没敢在景洪停留,匆忙坐高铁去了春城,在春城歇了一夜,今天早上从春城坐飞机回的京北。
曲尽欢没接唐敬尧的电话,挂断后,给他发了条消息。
【我有事不方便接。】
唐敬尧很快回她:【晚上九点到京北,别乱跑,在小院等我。】
曲尽欢没再回,熄了手机屏幕,一抬头,看到盛卉笑得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她有些心虚,下意识地把手机倒扣在沙发上。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盛卉瞥了眼她手机,笑着问:“刚刚谁给你打电话,不会是四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