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长三尺,绿意浓厚,扣之有如环佩,清脆悦耳。
剑身刻有两个篆字:裁恨。
辞鲤评价道:“剑是不错,名字有点晦气。”
按理,遇到好兵器,云轻肯定是优先自己霸占的。可是这种玉剑只适合用来施展法术,不好真刀真枪地拼杀,她用不顺手,于是给了江白榆。
辞鲤有些口贱,故意气浮雪:“她有了好东西先给小白脸……你师姐不要你咯。”
浮雪大怒,“你一个猫懂什么,那是因为我不想要,不是师姐不给!我跟师姐晚上都睡一张床的,我们俩最好了!”
江白榆在一边听得眉角直跳。
辞鲤哈哈大笑,看了看浮雪又看了看江白榆,继续口贱:“你们俩,真的很像她的大老婆和小老婆。”
程岁晏笑呵呵地凑热闹,问他:“那你说说,谁是大老婆,谁又是小老婆?”
浮雪叉着腰,一脸不服气地看了眼江白榆,然后翘了翘嘴角,“快说!”
辞鲤轻盈地跳到一座假山上蹲坐着。江白榆一看它跑远了,就知道它没好话。
果然,它说:“江白榆肯定是小妾。”
虽然它跑远了,江白榆还是把他抓了回来,变成巴掌大小,往池塘里一丢,小猫地身体擦着水面划了两下,打起了水漂。
辞鲤破口大骂。
三人站在池塘边笑。
云轻刚睡醒,听到外面隐隐的笑声与骂声,她推开窗,趴在窗前隔着海棠树看他们,笑问:“你们在说什么?”
程岁晏扬声答:“我们在商量给你纳妾呢。”
“哈?”
最后程岁晏也有幸进了池塘。
不过,当天晚上,辞鲤就私下里跟江白榆道歉了,并且真诚地表示江白榆是大老婆,浮雪才像个小妾。
原因无他,江白榆治好了蓼蓼的眼睛。
为了报答江白榆,它还主动变成一个比拳头略小的黑猫头饰,趴在云轻头上。
把云轻笑得合不拢嘴。
浮雪艳羡地看着:“师姐,我也想戴!”
云轻于是把头饰摘下来,放在浮雪发间。还别说,师妹生得灵动可爱,很适合这样的发饰。
辞鲤在浮雪的乌发间翻了个身,改趴卧为蹲坐,低头看着云轻说道:“喂,我也算帮你们的忙了对吧?”
云轻笑,“对啊,多谢你了,辞鲤大妖。”说着,还像模像样地对它作了个揖。
浮雪和程岁晏也笑着附和。
辞鲤昂了下头说道,“谁要你们道谢,我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云轻。”
云轻抱着胳膊一挑眉,“什么问题,说说看。”
“你跟一心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云轻听到这话,转过身背着手走了两步,她转了转眼睛,不答反问:“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你是她的传人吗?可你修的不是一心道吧?”辞鲤说着说着,自己也有些疑惑了,“可是你又有她的法宝。”
“她的,法宝?”
“别装傻,就是那卷破书。百年前她就用它挡过我的天星坠地,现在你又来,真的晦气!”
云轻却是不信:“别说大话了,你的修为连白榆都不如,还跟仙人交手?”
“所以输了,很难理解吗?回答我的问题,你跟一心子是什么关系?”
云轻转过身幽幽地看着他,说道:“实不相瞒,我们俩的关系,还是你刚刚告诉我的。”
“……”刺哩呆了一瞬,继而暴躁道,“胡说八道,你不认识她,手里有她的法宝?更何况你现在还跟华阳派的小呃……”
它想说小白脸,考虑到江白榆救了蓼蓼,于是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小、小可爱,混在一起。”
江白榆眉头跳了跳,又想揍它了。
云轻听到辞鲤这样说,更加奇怪了,“我跟华阳派的……嗯,小可爱,在一起。”说到这里,笑着望了眼江白榆。
江白榆心脏猛地一跳,莫名地感觉被调戏了。
云轻继续说道:“这事和一心子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华阳子就是一心子的姘头啊。”
云轻:“!!!”
这一惊非同小可。
原来华阳子和一心子竟有这样的关系吗?难怪师父当时说他与华阳派有些渊源。
师父很可能是一心子的传人,由此,遇到华阳派的弟子陷入困境,伸手搭救就再正常不过了。
可是,既有这层关系,江病鹤又为什么会背叛他?那梦中的仙人又为何要抓走师父?他跟师父这样一个凡人又能有什么仇怨?还是说,他的仇怨在一心子?
难道华阳子和一心子最终因爱生恨,恨到要互相置对方于死地的程度?
可是一心子呢?一心子到底知不知道师父被抓了,如果知道,为何不来救?如果不知道,她又在哪里?